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时,终于忍不住推门闯了进去,随后又从产房内冲了出来,在走廊里大声喊道:“生了,生了,我终于抱上大孙子了!”

一边喊着,一边热泪盈眶。产房外面,单家的亲友们都为这一刻欢呼鼓舞。产房内,海燕知道自己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儿,那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她哭得很伤心,也许是因为刚刚的生产让她很疼痛,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凝聚了她太多的苦辣酸甜。

一切就好像命中注定,这个孩子的出世必然会改变海燕的一生。

现在,海燕的日子看似平静,生了男孩之后,大嫂和志江的态度大变,海燕在单家的地位明显提升,现在她是一个有功之人。就连孩子都不用她怎么照看,除了定时喂奶外,剩下的换尿布哄着玩等一切事宜全部由大嫂包揽。大嫂的整天笑得合不拢嘴,抱着自己的大孙子四处招摇,逢人就夸:“你看,我孙子长得多漂亮,像不像年画上的大胖小子”刚开始时,海燕还有一种担心,担心那孩子长得不像二蛋子,而像大牛。但一段时间过去之后,海燕又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孩子虽说长得不像二蛋子,但也看不出就一定像大牛。后来海燕明白了,可能因为孩子小,模样还没有完全定型的缘故。

日子就这样在相安无事中一天天的度过,二蛋子偶尔回来看看儿子,每次都会带回来一些好吃的。二蛋子对这个孩子也是万分喜欢,在他心里,这个儿子就是他的继承人,他将把自己艰苦奋斗创下的所有家业都给他,让他继续实现自己的夙愿。那时候恰好赶上计划生育部门前来罚款,二蛋子连眼都没眨,很随意地问罚多少,那负责计生的是一个新来的主任,也不客气,张口就要了5000元,二蛋子二话没说,打开皮包就点了5000元钱甩了过去,那计生办的主任直愣神,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缴计生罚款这么痛快的。

在大嫂和志江的心里,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大嫂和志江还指望他来传宗接代。当然,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孩子居然不是他们单家的血脉。客观地说,如果这种欺骗能一直进行下去,对于善良的单家人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起码那种表面下的祥和安定,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是万般重要的。

可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中国有句俗话叫做“纸包不住火”你做得再隐秘的事情,也终究会有暴露的一天。

这一日,大嫂睡到半夜忽然被一泡尿憋醒,忽然想起鸡架门子没有关,那些日子由于社会治安不好,总有鸡鸭鹅狗之类的被偷。大嫂担心自己辛辛苦苦养的那几只鸡被偷走,就强忍着困意爬了起来。当大嫂关了鸡架门正想进屋继续睡觉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墙外闪了进来,大嫂以为是小偷,就悄悄地蹲在角落里没有吭声。那人进了院子,却没有直接奔鸡架而去,而是潜到了西屋的窗下窥探动静,看看没有什么声音,就要掀起那窗子,大有要破窗而入的势头。大嫂再也忍不住,扯开嗓门大喊了一声:“谁!”

那人被吓坏了,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然后迅速地爬了起来,迅速地翻过墙头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大嫂觉得自己的两腿发软,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叫醒了志江,说了刚才的事情。志江说快看看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检查并没有丢什么东西,院子里的一些农用工具都还在。大嫂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心想这贼可真是奇怪,偷东西不奔鸡架,却跑到人家窗户底下干什么勾当?大嫂虽然嘴上没说,但她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心里却起了怀疑,从此开始对自己的儿媳妇留心起来。

第十一章 不同的抉择 第四节

大牛和海燕都被那晚上的意外吓了一大跳,过后大牛对海燕说:“那晚他差点被吓死,一失手还摔在了地上,屁股都疼了好几天。”

海燕说:“活该,叫你不要晚上来,你偏不听,幸好婆婆把你当成小偷了,要不我们就死定了。”

大牛说:“嗯,以后是该小心点,万一被抓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海燕说:“没有以后了,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看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大牛说:“怕什么,只要我们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海燕说:“反正我是不和你厮混下去了,这样胆战心惊的,恐怕心脏都会受不了这个刺激。”

大牛不允,半个月后又死皮赖脸地缠着要和海燕幽会。海燕死活都不答应,大牛就涎着脸皮说:“难道你真忍心我受折磨啊,不能和你亲近,我饭都吃不香、觉都睡不着。”

海燕说:“那关我屁事,我又没让你不吃不睡?”

大牛说:“怎么不关你事,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你要是不怜见我,我就是被你折磨死了都难说。”

海燕说:“你死了倒好,免得总想着来缠我。”

大牛拿出了他的最后杀手锏:“我不能死的,死了咱们的儿子就没有爸爸了。”

海燕对大牛这样的话很反感,但是又拿他很没有办法,的确,他确实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似乎这个事实已经没法改变。

海燕无奈,最终只好说:“那你晚上在我家房后的苞米地里等我吧,我看我能不能过去,如果孩子闹或者婆婆看得紧可不能怪我啊!”

大牛兴奋地说:“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高低等你,就是等一晚上都行。”

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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