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抑郁症患者都是极为敏感,并且带有极强的自尊,所以,他们不会主动将自己的症状对人提及。可是,当有人主动发现他们的症状,并且主动试图和他们交流的时候,他们又会迫切的需要这种理解。
可是一般情况下,若非专业人士,或者是知道这种症状的人,平常人是很难理解这种抑郁症患者的。所以,这些患者就只好带着防御机制,在社会中生存。要么,一直伪装下去,要么,积累太多,终于承受不住,而去彻底爆发。
“前不久,在美国留学的一个女学生自杀,事后,她被鉴定为微笑抑郁症。所以,要想拯救自己,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时候。你不应该利用致幻剂来让自己得到虚幻的解脱,而是将你的一切说出来。”
丁学礼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致幻剂的后遗症,让他多少还沉浸在他抑郁的人格下。被江笑枫如此点中内心,他当然会很有感触。微微缓和一下后,他终于开口道:“多谢你江警官,你是第二个能很快看出我并非乐观主义者的人。”
“那第一个人,是不是薛修德。”
丁学礼抬头看了看江笑枫,笑着点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很多。”
“我的确知道很多,但是,作为你这种情况,我更愿意看见你自己把事情说出来。”
“我还能说什么?你已经知道我是微笑抑郁症患者,也知道我服用致幻剂,也明白薛修德是第一个了解我的人。你都帮我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你还可以告诉我,在你家中发现的那个面具,到底是谁帮你做的?”
江笑枫期待着丁学礼的回应,只是,和柴月奇的情况类似。丁学礼苦笑一下后,竟然也是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嘴里喃喃自语后,并没有多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笑枫摸不清楚状况,而先前和柴月奇的冲突,提醒他必须要冷静,否则,更多事情无法问清楚。
“那好,我们可以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江笑枫转移话题,道,“你的致幻剂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墨斯卡林并不是能随便买到的东西。”
丁学礼缓缓道:“当你第一次尝试到致幻剂带给你的奇妙感觉时,有些人会恐惧,从而从此不再使用。但是有些人却能从中找到乐趣,并且总会重新体验其中的奥妙。我便是后者。说实话,第一次使用致幻剂的时候,我还记得我浑身抽搐。虽然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敢肯定,我是痛苦和恐惧的。而这种痛苦和恐惧,随着我使用结束后,却反而消失了。特别是我仔细回想发生过的过程,我还带着一丝特别的愉悦,因为,我似乎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我问过他,这种东西从哪得到,我还想继续尝试,但是他却告诉我,这种东西,需要我自己去找。当然,他会给我提供一点线索,顺着这个线索,我便找到了自己的依赖。”
“你说的他,是第一次给你服用致幻剂的人吗?”
丁学礼点点头。
江笑枫道:“你刚才对我说,薛修德是第一个真正了解你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说,薛修德也是第一个对你使用致幻剂的人。但是按照你所说,你后来自己使用的致幻剂,却不是薛修德提供的。”
再一次的沉默,丁学礼又不说话。双手合十后,他的嘴里继续嘟囔着。
这一切反常的行为,让江笑枫越发觉得,不管是丁学礼还是柴月奇,似乎都在做着某种共同的仪式祷告一般。脑海中再次回想刚才柴月奇的话,教导这个词,重新涌上心头。
柴月奇在形容薛修德对他的影响时,用出了教导这个词,而教导这个词,一般都是用在长辈,上级,或者是导师的身上。现在丁学礼又默认薛修德是第一个对他使用致幻剂的人,那按照江笑枫的设想,丁学礼和柴月奇是被同一个人影响的,那必然意味着,薛修德也是第一个对柴月奇使用的致幻剂。
那这两人对待薛修德的态度肯定存在某些相似性,在看看这两人同样做出的类似祷告仪式的动作,江笑枫瞬间明白了。
“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中,薛修德不仅是你的偶像,还是你该追随的教父一般。”
丁学礼并没有迟疑,便道:“薛修德是个极为优秀的人,他能展现他无穷的人格魅力。他能帮你彻底的掌握了解自己,从而达到你想要的境界。所以对我来说,他当然就如同我的人生教父。如果不是他,我如何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在微笑面具杀人案之前的推测中,江笑枫和其他人讨论的时候就提及过,幕后者应该对被害者有绝对的控制力。而现在,这种类似教父的身份,绝对保证薛修德的话,对于信任他的人而言,执行力会骤升。
“你说薛修德会给你致幻剂的线索提示,那他给你的是什么提示。”
丁学礼之前并没有直接承认是薛修德给他的致幻剂线索提示,但是江笑枫还是故意将薛修德和致幻剂放在一起说,要的,就是引导丁学礼说实话。
果然,还处在自我世界中并没有完全苏醒的丁学礼上当了,他直接脱口而出:“他暗示我在a市有个人可以弄到这种东西。”
如果江笑枫没有压住自己的情绪,听到这话,他绝对又是蹭的站起来,揪住丁学礼的脖子质问那人是谁。幸好之前有柴月奇的前车之鉴,所以,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马上暴走,强压自己心中的激动后,故作冷静道:“所以薛修德暗示你去找那个人,你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