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低头思索一阵,直至发现再传授不出什么经验来,这才推门离开,将门从外锁牢。

楚望终于松了口气,打量起自己这件神秘新居的陈设。

宽大屋子,一应紫红色红酸枝木家具,不见拼接痕迹,也无什么雕工,式样堪称中式性|冷淡典范。

和家具一样,不知因是新居,还是刻意的。此刻屋内空空如也,浴室内除了屏风、浴桶、马桶、脸盆;屋内也只床、几张桌案、一面全身镜与一堵高阔衣柜。

她将所有抽屉拉开视察一边,毫不惊讶的发现——统统空空如也,连一粒灰尘也难找见。

床上一张空调被似的薄薄喜被,上面洒满了干果拼盘,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让人不敢妄动它的模样。

楚望走回那面正对月亮的窗前,隔着桌子将它推开。叹口气,湿冷海风里头,反身坐上桌沿。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翻过这个山头,又直直坠落下来,悬起的心脏也自高空坠落,连呼吸都快随心跳一起停止;好容易滑至一个缓坡,慢慢的,却又不知不觉攀升到达最高点……而此刻,她坐在第一排,不得不正视悬崖下一条笔直近九十度抖坡。

好像梦一样,又太真实,如同醉后驾驶,惊心动魄又飘飘然。谢择益说的没错,她有些头晕。

她想和他聊聊天,聊聊真正的她,她的时代,却没有找到机会。与其怪今天他们是主角,台下观众太多,不给她讲真实台词的机会——不如说,台下观众为她作了掩护,让她不必立刻要强迫自己直面一个洞悉自己的谢择益。

只可恨这人当初明明听懂一切,却装傻充嫩至今,让她信以为真的接着玩闹至今。

假如真的去讲,她要从哪里说起好?说她诞生自近七十年后,对这个时代了如指掌,从未谈过恋爱?

光是这样想想,她内心都已被自己震惊得咚咚直跳。

将手埋在手里沉思良久。外头乐声仍在远远奏响,男人与女人笑声时不时杂在海浪中送来。

直至听到长廊尽头脚步传来,似有若无,一脚一脚踩在她心跳节拍上。

她自手心抬头。

这个角度,她立刻从穿衣镜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月光照进来,白衣在月色里益发白得森森然,肌肤在衣服映衬下,又是另一种温暖细腻的白,肤光如雪;海风送入,将那身并不太紧的衣服吹出一点点撩人的波浪,一阵阵贴着她的身体流走,流进屋里,她的身体也随之有了轮廓,仿佛要从衣服里头泼出来。两条无处遁逃、光滑细长的腿,至脚踝上方戛然而止。往下走,肌肤的色泽隔着轻薄丝袜透出来,是最令人无法逼视的、若隐若现的姣好形状,连楚望自己都看得有点心动,几乎忍不住俯下身,隔着丝袜摸一摸自己的脚底。

乌黑长发被全福老太篦得柔而亮,两条红绳纠缠住几缕头发,被风吹至前面,几簇贴在她面颊上。

“多么像个打包好的礼物啊……”楚望感慨道。

正想着,门口烛光一晃,吓得她一震。

烛火不过摇曳一下,仿佛更明亮一些,将她身体都照的有些红润。

钥匙声窸窸窣窣响起,下一刻,门推开了。

谢择益推开门,身上亦只一件月华白薄衬衫。尚未走进来,却远远地,视线静静地,在她身上停留许久。

楚望亦看着他,仿佛过山车坐至顶点,抑或醉后驾驶车速飚至三百迈,头脑发晕,心跳快到几乎停止,只一双因不知所措而走了神的眼睛愣愣的望过去,移不开视线,也怎么都张不开嘴讲话。

谢择益笑了,说,“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盯着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兀自思索一阵,问道,“来一点酒?”

尚未等她开口回答,转身离开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一阵脚步声往下走下去,没一会儿,更重的脚步声返回来。

谢择益一手拎着两瓶酒走进来,以手肘将门扣上。转身,目不斜视走过来,拖出椅子正对她坐下来,动一动瓶身,抬头问道:“认识吗?”

她垂头,熟练无比的挨个点名,“威士忌,亚玛邑,格拉帕,白兰地。”

谢择益抬头看她,静静听着,慢慢地微笑,“嗯,都认得。”

事已至此,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释放自我,谁不会啊?开了个头,干脆玩大点,玩个彻彻底底坦白游戏。

于是干脆豁出去,试探问道:“要么……玩个游戏吧?”

“什么?”

她说:“一人问一个问题,若不敢讲实话,挑一瓶喝一大口。”

谢择益双手交叉垂在膝间,一成不变的微笑着,缓缓说道,“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啥。。。。

☆、〇六二聚散之十

他笑容太平静, 总令她觉得这人莫不是在耍滑头。

楚望试图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不过很遗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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