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顾暮之前中了弹，阿拓帮他动手术，进去了六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情况不容乐观。”
“你说什么！”
祁老爷子死命的抓着话筒，情绪波动太大了，他的呼吸变得特别的紊乱。
祁暝心惊，“爷爷！你怎么样了？”
“暝儿，你刚才……刚才说什么！顾暮怎么会中的子弹！又怎么会现在手术不容乐观！”
祁老爷子是走过枪林弹雨的人，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拼命稳定住自己，还是有能力的。
他这么一问，祁暝吊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如果祁老爷子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事，他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爷爷，中弹的事我还没查，但是现在他在里面生死不明。”
“给我查！无论是谁都给我找出来！我现在和你父亲立马过去医院，你……”
祁老爷子不知道想说什么，祁暝却是猜到了。
“我打算，告诉诺诺，顾暮就是她的亲生哥哥。”
“诺夕现在还怀着孕，暝儿，你挑个好一点的方式让她知道吧。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她总归是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人的。”
祁老爷子微微叹息。
“我知道了爷爷，我等一下也会带她过去，你和我父亲小心一点。”
“嗯，去吧。”
祁暝收了线，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原本是不想这么快就让小女人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的存在的，只因为背后的人他们都还没有把他揪出来。
这背后牵涉到的太过深广，水太深。
他不想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让她陷入困境，那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她早就已经是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等他整理好思绪，想好怎么跟她开口说顾暮的事，一转身……
祁暝的腿就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诺诺……”他觉得他的嗓子都有点干涩了，愣了好久只能说这么两个字。
诺夕僵在原地。
她的眼睛里一片雾气，可是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出点儿什么。
在祁暝刚要走向她的时候，她却硬生生的开了口。
“你刚才，说什么？”似乎，她的嘴角还扬起了若有若无的微笑，原本应该淡漠的人儿，此时却是显得无比柔和。
可他知道，那都是假象。
祁暝紧抿着嘴角，酝酿好了情绪，才缓缓开口，“你都，听到了？”
“是，顾暮是谁？”
“诺诺……他确实是你哥哥没错。”
“哈？我是个孤儿，哪来的哥哥？祁暝，我从小跟你一块儿长大，你该知道的才是，我除了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姐，没有任何一个哥哥！”
她的语气有些急促，却依旧条理清晰，看不出其他情绪。
祁暝却是知道的。
“诺诺，他在做手术，生死不明。”
尽管他不愿意这么直接的剥开事实，可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没有时间了。
霎时间……
她的脸苍白得跟白纸一样，几乎没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