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怎么可能忘了。

“可是,”季晨离换了个翘二郎腿的姿势,老神在在道:“我后悔了。”

“你说什么?”明烺冷着脸又走进她半步。

“我后悔了。”季晨离得寸进尺地环起手臂,“你明烺算个什么玩意儿?老娘我大好年华凭什么浪费在你这么个东西身上?”

扒在门口偷听的那些个伴娘化妆师听了,个个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季小姐莫不是疯了?当初赖着明烺要死要活闹成那样,这回怎么又突然性情大变了?跟人格分裂似的。

这时距离同性婚姻合法的法案通过已经有几年了,但社会舆论对两个女人的婚姻多为反对为主,登记结婚的同性不少,没几对敢明目张胆公之于众的,明烺结婚的新闻上热搜头条当天,明韩影视股票暴跌了百分之二十,嗯,虽然微博下面被键盘侠力挺了一波又一波。

是季晨离自己说要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明烺顶住了董事会的压力,顶住了明、韩两家长辈的压力,亲自上门给各家世伯发请帖,白眼收了无数,终于,c市的望族都到齐了,算是给足了季晨离的面子,季晨离一句后悔,不仅明烺,整个明家恐怕都要成为茶余饭后闲谈的笑话,怎么可能由着她一人胡来。

明烺弯腰靠近季晨离,一只手撑在化妆台上,停在季晨离面前十公分的位置,和季晨离视线交错,空气被冻得结冰,扒门缝的那几个围观群众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而季晨离的注意力全被明烺的锁骨吸引了过去,明烺身上的那件婚纱是抹胸设计,裁剪合身的婚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上身窈窕的曲线,前肩附近一段白玉般的锁骨蜿蜒开来,大咧咧在季晨离眼前晃悠,她咽了口唾沫,只想凑上前去一亲芳泽。

这样的人,当初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地栽进去,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明烺。”季晨离对着自己面前触手可及的人眨眨眼,笑盈盈道:“我们离婚吧?”

她们虽然已经办了结婚证,不过现在离婚也不算晚。

季晨离不知道老天为什么给自己开了个重活一遍的大玩笑,既然能重来,季晨离真的怕了明烺了,这朵高岭之花自己摘不起,谁爱摘谁摘去吧。

“你不想当影后了?”明烺问。

季晨离哂笑,“我从来也不想。”

自己拿影后奖杯那天明烺在哪来着?对了,那天韩欣远生日,明烺忙着给她过生日去了。于是季晨离只好看着前排空了一晚上的座椅,在心里祝了自己一句生日快乐。

颁奖礼之后是庆功宴,季晨离对敬酒的不管好意坏意来者不拒,红的白的混着喝,最后抱着马桶吐得直不起腰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吐够了流干了,就着洗手间的水池自个儿洗洗干净,重画一遍妆,满脸堆笑地回包厢里接着喝。

这个圈子就这样,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家让你喝你就得喝,所谓影后算什么?外人嘴里,不过是个赔笑的ji女。

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季晨离脸上的讽笑都淡了下来,恹恹地垂着头,她瞟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发现她大概是在明烺身边待久了,潜移默化的,自己的脸上竟然也有了几分明烺的影子。

明烺眼里露出了然,直起身子往后退几步,“由不得你。”

她一把抓住季晨离的手腕,强硬地把她从凳子上脱了起来,拉着就从已经倒在地上的木门走了出去。

“哎明小姐!头纱!头纱——”化妆师伴娘那几个捡起一旁挂着的头纱也跟着小跑出去。

宴会厅里高朋满座,季晨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韩欣远。

韩欣远也还是年轻的模样,脸色铁青,瞪着季晨离,雅致的桌布快被她抠出一个洞来。

季晨离心底浮起险恶的快意,挑衅似的抬起下巴斜睨着台下的韩欣远,小人得志的嘴脸显而易见。

她再环视四周,众生百态,阿谀的不屑的,难怪都说人生如戏呢,这些嘴脸比电影可有趣多了。

“好了,现在新娘可以吻新娘了。”司仪是个一线主持人,调动气氛的一把好手,她这一句话,现场真真假假的果然活跃起来,季晨离演艺圈那些狐朋狗友欢呼雀跃地起哄。

季晨离瞥了眼韩欣远,韩欣远是韩家人,和明烺那边的关系近,坐在离舞台很近的高位上。

季晨离恶意地勾起嘴角,搂着明烺的脖子准确无误地吻上那双红唇。

明烺对此全无防备,直愣愣看着自己眼前季晨离放大的脸孔,竟然回抱住她的细腰,闭起双眼加深了这个吻。

这和季晨离的计划不符,不过她分神去看韩欣远,发现韩欣远倔强地抿着嘴,眼里有点楚楚可人的泪光,坚强得让人心疼。

季晨离满意地微笑。

虽然这个吻让她自己也恶心得不行,不过同时能恶心恶心韩欣远也算值了。

人活着不就是相互恶心么,自己从前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以为能用真心换明烺的真心,到头来不仅恶心了她俩,还顺带连累了自己。

婚礼当天的宴席从白天一直到深夜,季晨离只负责出席交换戒指的那部分,剩余的全数交给明烺,等明朗终于送走了所有宾朋回到休息室,发现休息室里只剩下随意散落在地上的高定婚纱,风从大开的窗户灌进来,窗帘吹得乱飘,而季晨离早就跑没影了。

明烺弯腰拾起地上的婚纱,从婚纱上滚落了一枚沉甸甸的钻戒,那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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