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头身后跟着的两个男子,洛雨菲认得,是石头的朋
友,大毛和他兄弟二毛,他们三人关系倒是要好的很,每日
一起去后山打猎,这几日都跟石头一起来喝酒的。洛雨菲还
没接过那活蹦乱跳的鲜鱼,就见山青扛着个锄头回来了,刚
进了篱笆就大声嚷,道:“石头呀,怎的就不见你们总是来
孝敬孝敬我们这些个的叔嫂婶伯呢?”
那石头被山青如此一调笑,越发的脸红羞涩了,伸出去
的手,也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
山青想去拿鱼,石头还有些呆愣着,他旁边的大毛一巴
掌拍掉山青伸来的手,反驳说:“怎的没有孝敬嫩们,这几
日喝酒吃的肉,还不是俺们打来的嘛,石头厚道皮面也薄,
嫩个做叔叔的还损俺们。”
山青嘿嘿一笑,道:“这可是长大了哈,还打笑不得了
。”
几人说话间,洛雨菲见石头倒是憨厚朴实的很,便接过
鱼,微微点头算是道了谢,才看见了他胳膊上像是有些红红
的擦伤痕迹。
盯着那伤口看了看,又去看那石头,那石头憨厚倒是不
傻的,知道洛雨菲是什么意思,便傻笑了笑,道:“没,没
什么,走山路难免会摔倒。”
这话若是骗些无知妇孺,都是骗不了的,何况是洛雨菲
。洛雨菲还是不言语的皱了皱眉,眼睛一眯,那石头一见这
眼神,立刻像是犯了错似的,有些结巴,道:“俺,俺们刚
才上山打猎,碰上了一只大黑熊,不过后来又来了一只抢食
的黄斑老虎和它打架,俺们才跑掉的。”
“是不是那只大黑熊,背上有道刀砍的疤痕,那块没有
毛?”见石头点头,那山青一听,扔下锄头就跑进屋里拿了
把弓箭出来,跪倒在地的感叹,道:“我兄弟的仇,是报不
了了么?”
怀芳也从里面跟了出来,“叔,嫩别这样啊。”石头和
大毛、二毛一见山青这样,也都有些难过,拉着安慰起他来
。
洛雨菲有些疑惑,看向怀芳,众人拉起山青,怀芳才说
:“我家兄弟前些年就是去山里打猎,没了命的。找回来时
,身子都被那黑熊抓的没了一处好地方,脸面也毁了。只是
他当时带着的弓箭在旁边,刀上也有血迹。”
怀芳微微叹了口气,又说道:“后来,有人也在山上见
过那背上有疤的黑熊,想来应该是我家兄弟砍伤的。”
石头和大毛扶着山青,二毛也有些气愤的,说:“哎,
那野兽凶猛,伤了好些人了。本来,俺山青叔种地,俺山槐
叔打猎,一家人也好好的,可惜了俺山槐叔还没上娶媳妇留
个根就走了。”
洛雨菲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却淡淡
的,说道:“那黑熊和老虎,在后山什么地方?”
大毛见洛雨菲问起,想都没想,张嘴就道:“在后山的
林子深处类,那黑熊有时候晚上还会闯到村子里来类。”说
完,又像少说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野猪闯到村里
来的时候比较多。”
二毛一听他哥这么说,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又啐了他一
口,道:“呸,哥,人家洛姑娘没问你野猪类事。”
大毛一听弟弟当着洛姑娘的面拆白自己,脸面上有些挂
不住,也跟着啐了二毛一口,道:“嫩懂啥类,那黑熊晚上
都能摸到村里来了,那野猪也是常来类,还不能顺嘴提一下
?万一洛姑娘不知道,吓着了怎么办?”
那二毛有些不服气,可又无可辩驳的嘟囔,道:“那,
那俺可以晚上不睡觉,守在山青叔家门口,要是有啥动静,
俺可以保护洛姑娘和她妹子。”
大毛见弟弟这么神勇,也不甘示弱的,叫道:“俺也可
以呀。”
山青一抖身子,甩开扶着他的石头和大毛,吼道:“可
以啥,可以啥。可以的话,现在就去后山给老子宰了那天杀
的畜生。吧嗒吧嗒的,都是些嘴子货,别到最后耍嘴皮子,
耍的连后山的猴崽子都不如了。”见他们没了声响,又哼道
:“都守到我家门口,就没事了么?该干嘛,干嘛去,地里
的庄稼还没翻土类。”
山青刚说完,就要去扛锄头,石头赶紧一把拉住他,说
:“叔,叔,嫩是回来吃晌午饭的,饭还没吃类,嫩咋又要
下地去?”
山青一听,才反应上来自己是回来干啥的,肚子也觉着
有些饿了,又放下锄头去灶房了。大毛、二毛眼睁睁的看着
他进去,都忍不住的撇头对怀芳,说:“哎呀,婶啊,俺叔
这都是叫那畜生给气糊涂了。”
洛雨菲对于这淳朴的哥俩,已经有点无可奈何了,看起
来还是那石头老实的很安静,不这么呱噪。
怀芳接过了洛雨菲手上的鱼,对石头和大毛、二毛,说
:“等着哈,在这吃饭,婶给你们做鱼去。”
洛雨菲想了想,对怀芳,道:“麻烦怀婶做点鱼粥吧,
我妹妹刚才醒了,久未进食身体太虚,还不宜吃那荤腥的。
”
怀芳喜呼呼的笑了笑,道:“姑娘醒了啊,醒了就好。
你们等会,我给你们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