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林沫这人,嘴上说着不管不顾,桥归桥路归路,心里头终究是软的。

可是水溶却也没觉得多沾沾自喜。这人对他有多温柔,将来换了人,指不定更加地体贴细致。水溶倒不是小气的人,他是打定了主意看着林沫就好的,这么个人物,要他整天儿女情长恩恩爱爱的,别说别人,就是水溶自己想想,都觉得对不起皇帝。可是这放手并不代表他不介意,尤其是林沫那一帮子朋友,一个个丰神俊秀的,水溶倒不怕跟他们比别的,可是等他们说起了文不贪财武不怕死,说起了以文会友书剑相随,他除了插不上话,还有些悄然的自卑。

白时越说的没错,他一开始接近林沫,确实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不过倒不是如白时越所说的,利用一个男人来造成北静王府无后的假相,叫那些人放他一马,他从来也不怕死,只是想给北静王府再多留几个靠山。当日父王故去,他守在太妃身边,看年轻的太妃运筹帷幄,支撑着北静王府,除了心疼,也想自己活久一点,让母妃妻子能安心些。林沫是谁,他心里有数,当时结交他,除了让皇上看重他些,也是图日后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林沫能照拂北静王府一二。

如今看来,大约是不成了。

如此,水溶倒希望周荟真的给北静王府生个县主了。起码,依着那门娃娃亲事,林沫也不会对北静王府的事儿袖手旁观。

可是林沫如今多灾多难的,还老有刺客伏击水溶锤了一下马车窗户,觉得有些难办。

到底还是,提点提点吧。

燕王早等在了北静王府。瞧见他来,冷笑了一声:小皇叔别来无恙。

水溶左臂上包扎得牢牢实实的,行动有些不便,笑道:沉之喝什么茶?

水沉也不见外:有什么茶喝什么茶,我在小皇叔家里还当自己是客人么?他原就与水浮同进同出,水浮同水溶当年有多好,他便进出了北静王府多少回。水溶笑道:昨儿个挺忙?想找你查查是哪个不要命的在我府外头埋伏了杀人,都没得空闲。

水沉道:明人不说暗话。他忽的跪了下来,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鞭子。

竟是负荆请罪来了。

水溶叹道:你同我来道歉有什么用?死的不是我的兄弟。何况我如今这手吊着,要打你也没力气。你还不晓得我?这事我只求着息事宁人的,要真要计较,也该是泰隐计较。你脸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浮之打的?

水沉有些羞赧。

这事你做的没脑子。着实该打。

水沉却激动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小皇叔在想些什么。我们皇家血脉,难道真的比不过一个靖远侯?小皇叔最近倒是艳福不浅,允郡王,靖远侯,模样不消说,只怕两个人的性子都是小皇叔的心头好吧!倒是置三哥于何处呢?

水溶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儿个的赔罪,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同浮之讲。林沫那儿,去不去我没法子说你。只是吧,你早晚要害到浮之。他敛了笑容道,至于靖远侯,他如何,我管不着,你更管不着。今儿个我听你瞎说,看在你已经被浮之教训了的份上不计较,下回可就没这么便宜了。他幽幽地说了声,不管靖远侯怎么看我,我欢喜他,愿意替他肝脑涂地。谁也管不着。

第123章莫名其妙

林沫往常受了气,或是如何,总是要告个三四天的假的,这趟遇刺,皇上又没多追究,水浮料想着他指不定得在家里歇个十天半月的,想到堆积成山的事务就脑仁疼,结果一进户部,却看到林家的马车安安分分地停在那儿,林沫身边换了个小厮,低眉顺眼的,模样十分清秀,只是他看了一会儿才发觉眼熟,仔细瞅瞅,很是吃了一惊竟是他六弟水淯的亲兵。

楚王水淯,在几个皇子里头算得上特殊。

他母族显赫,生母德妃,那算得上是皇帝后宫里皇后之下的第一人,德妃之祖父宋致远,乃是太宗皇帝时期的大司马,德妃之父、水淯之外祖,是太上皇的少傅,公认的帝师,而水淯的舅舅,又是金紫光禄大夫,宋家之名望,即便是承恩侯,也不敢遮其光辉。

然而水淯这个人,又十分地低调。他四平八稳地过着他的日子,从不因外祖家的权势争夺什么,封王建府后,更是内敛得没什么动静。皇帝给他指了个家世并不如何的王妃,他也不气不恼,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而现如今,这样的楚王,给了林沫他自己的亲兵。

水浮心思转了十几个弯,也想不出点门道来。他昨儿个得知了这事,就亲自教训了水沉一顿,想先去北静王府探探口风,谁知派了人过去,说北静王在林家歇下了,他倒是放宽了心。水溶这人,重利也重情,早年有过心思,如今也不会要他不好看。

谁料到水淯竟会送了人给林沫。这个一贯羞涩又怯懦的弟弟,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他陷入了沉思。

然而不仅如此,到了午膳时候,林沫被水淯派了人,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外头。欣然应约的林沫瞅见水浮不自在的脸色,笑道:殿下宽心,肃清盐政,清算账务本就是沫毕生追求,自然不会因小失大,忘了本分。

水浮听明白他是说这次清账他不会动什么手脚,却又有些疑心,难道言下之意,除了这事外,他其他方面要收回场子来不成?昨儿那事,水沉办得确实一点都不厚道,但是他可一丁点都没沾手,这林沫平日里也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这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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