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低声下气求过谁。如今谁都说靖远侯身份特殊,便是皇子们都得敬他几分,就连南安王,被他抢白了一通,也没落着什么好。只是父王到底年纪大了,面上搁扯不开来,他才来,想着有北静王说和,靖远侯面子就算天大,也不会真拿王爷不放眼里,谁知今日,还没见着面,就觉得京城里那些说法,实在是太贬低了林沫的倨傲!

水溶皱了皱眉,林沫不说还好,一说起来,他也觉得鹤年轩空旷得不像话。只是客人还在,水溶又是一贯地左右逢源,就算真站林沫身后了,也没有和别人撕破脸皮不给人台阶下的习惯,于是便道:我们就在这儿喝酒,他乐意就来,不乐意么,我也拿他没办法。你伺候好了,他要是不高兴,我拿你是问。

单显杨显然是跟水溶厮混了好些年的,说话也直:好兄弟,这么个人,难为你捧着了。

京城里谁都知道北静王和靖远侯关系好,具体好到哪儿,谁也不敢说。不过单显杨只觉得自打有了林沫,水溶的不少举动就不太像话了,故而如今嘴一张,就是一通嘲讽。

宝玉听了倒是心惊胆战,他没觉得林沫又多好,却明白水溶很有几分真心,不然也不至于对着他拉下脸来。

单显杨平日里也不钻营那些仕途经济,同他在一起,虽然总是摆些架子,却很叫宝玉觉得舒服,实在是不愿意见他得罪水溶。

只是水溶却没多小气,他甚至笑了起来:怎么难为?就靠那张脸,我就不忍心叫他生气。

他这话说得倒没错,就是单显杨也不得不承认。靖远侯生了张被上天眷顾的脸,当年初来京师的时候,周翰林说的那句状元郎好颜色,见过他的也都对他那张脸赞赏有加。其实真说来,林侯论眉眼比柳郎要逊色些,只是柳湘茹到底身子骨弱些,即使拼命挣扎了停止着腰杆子,旁人看他依旧觉得身形孱弱如弱柳扶风,林沫大约就是凭着颀长笔直的身形叫那些拈酸的文人写出那些溢美之词来。何况柳湘茹素来不喜些人评价他的相貌,于是林侯那张脸就越发地经典。上回还有人开玩笑,说本朝人已经懒得夸人家貌比潘安了,只说了句知道林侯爷么,可长得不必那一位差。

北静王自然没有别人的好文采,不过他也只需要说一句话就够了:看着他那张脸,我就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林大爷慢悠悠地等了半晌,确定北静王今儿个没开玩笑,想了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也只得叫人带路往鹤年轩去了。今天水溶的两个客人,单显杨他不熟,贾宝玉却是知道的,水溶这人面皮儿正经,里头就是个二皮脸,见着人家小哥儿长得俊秀点就连呼吸喘气儿都带着点**,林沫信他对自己真心,却不信他真能管得住自己的眼珠子手腕子甚至下半身。

于是南安王世子同荣国府的宝二爷又喝了两盅酒,想想主人家还有算不上佳人的佳人候着,打算告辞的时候,就看到嫌弃鹤年轩的靖远侯裹着一身大红滚水貂毛边儿的斗篷,慢腾腾地踱了进来。

那身量,简直叫宝玉晃了眼,人近了,才晃过神来。

他同林妹妹,还生得真有几分相像。

水溶却闹了个大红脸他认得林沫身上那件披风,里衬子还是北静太妃亲手缝上去的,

林沫居然裹着他的披风就出来了,实在是叫他无话好说。

单显杨和宝玉站起来见礼,林沫柔声应了,与他们分主次坐下,他不出口讽刺人的时候简直浑身上下都是闪着光的,水溶说他是天上高月,还真不算是**眼里出西施。饶是单显杨对他成见颇深,见他侧过头来,轻抿着薄唇给他斟了浅浅一杯酒,葱白的指尖简直与白玉酒杯融成一色,也收起了满身的刺,和和气气地同他干了一杯。

倒是想起了他今日是为何而来:可巧见着了侯爷。本来想叫王爷替我父亲同侯爷说道说道,如今倒也不用,我做儿子的替父亲

林沫伸手拦着了他:原是我年轻气盛,该我去向南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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