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往萧皇后哪里跑的,这回不是想看美人,而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和氏璧,不知道这方用和氏璧雕刻的皇帝印玺,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神奇能力。黄易把它吹嘘的天花乱坠,两个小屁孩因为拥有了它,才变身成一代武林高手,如果自己有了这种能力,谁还敢踹我?
玉玺对云烨没有用,不用想它都没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有力量的是人,这东西在云烨手里屁用不顶,招来灭门惨祸倒是轻而易举,除了皇帝,谁拿谁倒霉,李靖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猜不到这东西就在萧皇后手里,阻止自己前去,说不定就有这种担忧在里面,怕自己沾上晦气。
李靖对自己还是非常照顾的,就不生他的气了,上次在朝堂踹自己一脚的事就此作罢。
从一个被好几个混蛋qiáng_jiān过的可怜女子手里抢她仅有的保命之物,实在是不合适,咽了几口馋涎,把这个念头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脑海里。
在云烨还在为萧皇后和传国玉玺纠结的时候,晴朗了没几天的天空又一次飘起了雪花。这一次没有风,只有雪花飘落,硕大的雪花落在那日暮伸出的手上,不一会就化成了一片水渍。
她在帐篷外面站立了好久,身上落了厚厚一层洁白的雪,在她被人当成雪人之前,云烨把她拽回了帐篷。
那日暮的大眼睛里蕴满了泪水,哽咽着对云烨说:“雪。大,羊,死。”他还说不出完整的汉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云烨知道她的意思,今年的雪尤其多,这对草原上的牧民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草原上的草都被压在厚厚的冰雪下面。牛羊需要刨开上面的冰雪才能吃到一点草根。瘦弱的牛羊没有足够的力气做这些事,就只能被活活的饿死。
那日暮把这样的雪叫白魔王,白魔王不但吞噬牛羊。也吞噬人。每一次他的降临,都是草原上的灾难。
以前遇到白魔王,部落里的长老就会召集战士。备好战马,带上弓箭,到有汉人的地方去打猎,每回都可以带回来丰富的食物。那日暮家里只有瘸腿的父亲,所以也就没有这些战利品。
白魔王留给那日暮的只有无穷尽的饥饿。
今年不可能了,那些部落里的战士都倒在草丛里了。到处都是大唐国的骑兵在马上飞驰,他们也在打猎,猎物就是那些躲在毡房里发抖的牧民。
看到悲伤的那日暮,云烨立刻就把萧皇后和传国玉玺的事抛到了脑后,在他心里。什么皇后,什么传国玉玺都比不上那日暮一个甜甜的微笑。
一个被别的男人抢来抢去的半老徐娘,和一个缺了一个角的皇帝玉玺与那日暮想比都是对这个心地像白云般纯洁的少女的一种亵渎。
云烨发现自己对那日暮更多的是怜惜和赞赏,一个如同草原上野草一般柔弱,却同时坚韧的像牛皮的草原姑娘。在不经意间已经闯进了他的心扉。
白魔王来了,牧民们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趁着牛羊还有一点脂肪赶紧杀掉。扔在雪堆里冻起来,然后再慢慢把他们吃掉,这已经是他们一个冬天的口粮。
大唐军队也在做同样的事,缴获的牛羊被一群群的杀掉。然后再由何邵把它们制作成美味的肉干。那些被俘虏的牧民们大哭起来,杀完牛羊,就会轮到他们,这是草原上的惯例,杀掉多余的人口,为剩下的人留下足够过冬的口粮,祖祖辈辈死在自己人手里的突厥人,远比死在大唐刀剑之下的多的太多了。
那日暮把头包在毯子里,她不想听见族人的嚎哭,那些悲惨的哭号让她的心都要碎了。
洪城来找云烨,他有些得意,不知为何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刚刚掌握了新的阴符,特意牵着一头羊来感谢云烨。
“云侯,俺老洪已经掌握了您教的阴符,都是军中汉子,我老洪就不说那些酸不溜丢的醋话,今日之前来,就是为了昨日的冒犯特意来赔罪,您看,我已经给自己来了一刀,如果云侯不满意,老洪就再扎自己一刀,直到您满意如何?”
这混蛋根本就不像是来赔罪的,更像是来威胁的,挨刀子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他都扎了自己一刀,云烨还能如何,只好原谅他,军中的二百五就是这样把好好的道歉硬是要弄得血淋淋的。
看着他手里攥着《说文解字》,都被抓的皱皱巴巴的,云烨把眼睛一翻,叹息一声,大唐间谍不能都是些没脑子的家伙啊,《说文解字》从出现到现在,都不知道印了多少本了,阿拉伯数字书院已经教了快一年了,自己编纂的《算学初解》也不知道印了多少了,你这样明打明的拿着本破书四处招摇,有点脑子的间谍都会把你的新阴符猜个不离十。李二就是这样教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的?
“云侯,现在我大唐秘传应该万无一失了吧?”洪城还有脸问,云烨都想抽他了。
“老洪,我现在怒不可遏,你必须让我痛揍一顿,我才告诉你原因,先告诉你,我现在生的气,不是昨天的,而是你现在引起来的,大唐有你这样的笨蛋,是陛下的耻辱,是我等臣子的悲哀。”云烨咬着牙对洪城说。
“老洪,赶紧把甲胄卸下来,挨一顿揍,好处多多,小弟我当年挨了一顿,就得到了制盐的秘法,不知道你挨这一顿会有什么好处。”程处默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又对云烨说:“小烨,你的妞不许我杀羊,说是她自己少吃一口,就会给那只羊一条活路,再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