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但是,如果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乱丢,那纯粹是浪费。」佩堂唇角微微扬起,可能是因为用了一个觉得还不错的比喻,笑容甚至带着一丝天真的得意。

但是,尤里却深深受到他眸子里的漫不经心的震慑。

那并不是年轻人的不懂世事。

而是一种,对什么都无所谓,就算看着世界毁灭在面前,也能谈笑风生的漫不经心。

「我还要向你继续解释下去吗?尤里。我有点困了。」佩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不,长官,我是您的下属。您完全不必向我解释任何东西。」尤里赶紧说,「您刚才的吩咐,我会一一照办。另外,还有最后一个消息,是刚刚得到的。」

「什么消息?」

「凌承云的妻子再次入院了。因为是将军家的夫人,医院方面非常小心,严格保密病情,我们目前还调查不到她住院的具体原因。不过,这位凌夫人的身体一向虚弱,这是众所周知的,前不久,她刚刚接受了一场移植手术,正处于康复期。」

「嗯,知道了。」

看见佩堂挥手做了示意,尤里敬了一个礼,「晚安,长官。」

视频通话就此挂断。

佩堂却没有起身离开座位。

脸上的微笑缓缓消失了,他露出一种琢磨的表情,把手肘撑在桌上,五指托着下巴。对面的屏幕上已经没有了通话对象的身影,银白色的屏幕里,隐隐倒映着这位将军继承人的面容。

脸庞线条分明,俊美而冷漠,可是,却藏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算计。

佩堂皱了皱眉,一直充斥心内的厌恶感淡淡弥漫,他甚至对屏幕中自己的脸也感到一丝讨厌,那反射过来的,金属般没有活力的冰冷色调,已不再是小叶喜欢的那个昔日少年。

不过,那又如何呢?

不管喜欢与否,精致也好,优美也好,热情也好,动人也好……其实这世界的本质,不过是如窗外无边无际的太空,那样冰冷无情罢了。

这样污浊的世界,也许,本来就不适合小叶生存。

小叶短暂的一生纯如白纸。

只有最后,那个令他直到现在也常常流着冷汗,惊醒过来的眼神……

佩堂?修罗刹住记忆,眼眸骤然猛上一层寒霜。

他按捺下纷乱的思绪,用发凉的指尖在控制台上按了几个按钮,很快,一行「通讯成功建立」的提示出现,屏幕又亮起来了。

出现的,是修罗夫人端庄华美的身影。

「我的孩子,没想到会接到你的通讯信号。最近你都没有回家,消息也不给妈妈一个,让妈妈很担心呀。」在露台上落寞地仰望星空,正思念着儿子的母亲,忽然接到儿子的视频通话,说不出的高兴。

「抱歉,妈妈,最近太忙了。」

「你现在在哪里?据我所知,你这一阵都不在军部大楼。」

「因为涉及机密任务,不能告诉您我现在的方位。」

「是这样吗?」

「是的。」佩堂脸上带着安抚的俊逸笑容,「对了,妈妈,想拜托您一件事。」

修罗夫人无奈而宠溺地瞪他一眼。

「如果不是需要帮忙,我想你也不会露面。」她叹了一口气,但实际上,却颇为感兴趣地问,「帮什么忙?」

「凌夫人又病倒住院了,这个消息妈妈知道吗?」

「是吗?我并没有听见消息。」

「我这边一直有关注凌家的状况,消息比妈妈收到快一点。我想,是否可以请妈妈去探望一下凌夫人?我记得妈妈从前常常去凌家喝下午茶,和凌夫人交情不错。」

修罗夫人眼神灼灼地打量儿子,缓缓地说,「佩堂,亲生母子之间说话不需要兜圈子,我更不想看见你变得像你爸爸那样,总是神神秘秘的有事瞒着我。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管你想做什么,妈妈永远都只会站在你这一边,明白吗?」

佩堂脸上轻松的表情,因为母亲如此直接真挚的一番话而消退了。

他思忖片刻,沉声说,「妈妈,我请您去做的这件事,也许会让您,感到非常为难和尴尬……」

◇  ◆  ◇

凌夫人挨在病床上,透过医院的窗户,用一种异常沉静的目光看着圣玛登星的太阳在天边露出一丝轮廓。

那一丝轮廓带着奇诡的力量,在它周围形成半弧形的浅玫瑰色天空,映照在凌夫人乌黑的眸底。

她的长髪柔柔地垂在枕上,散开如一袭漆黑瀑布。

凌卫小时候在她怀里睡着,小手总会紧紧握着她一簇长髪,彷佛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妈妈不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自己。

还记得,凌卫也曾经因为自己被幼稚园的小朋友讥笑不是妈妈亲生的孩子,而眼泪汪汪地跑回家,一头栽进自己的怀里,用黑色的小脑袋蹭着自己,哭着说,「妈妈,为什么我不是妈妈亲生的?我的眼睛,还有头发,和妈妈爸爸都是一个颜色的呀!」

那孩子,从一丁点大,长成了强壮英俊的军官,甚至成为了联邦著名的指挥官。

可是,谁能想到呢?

她竟从不知道在这孩子身上,藏着这么多可怕的秘密。

将军的家庭看起来光辉耀眼,其实有不为人知的难处,儿子们十岁就被送往军校进行训练,假期少得可怜,毕业之后成为正式军人,更是难得有一家团聚的时候。

是不是就因为聚少离多,所以她才如此迟钝?

是不是,就因为这样,她成了家里唯一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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