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谈话下来徐白默失了望,柳锦脱了力,两人都盼着再也不要搭档做事。这次去x市公差徐白默会找柳锦也实属无奈,可谁知,就这么一趟短途旅行之后,两人竟王八对绿豆越发熟络起来。啧,这还不够,其中一个明明只和女人交往过的年轻人更是就在之前站饭店门口吹冷风时猛地顿悟激情迸发,预备三更半夜跑去另一人家中来个“一诉衷情”。
幸亏现在把冲动压制下来了,否则柳锦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精虫上脑,窜上前抱住徐白默不松手,说不定还会在那淬白的脸蛋上啃几口沾上点口水,再说不定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一手圈住那细腰直接……
幸好,幸好,理智还在,否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与徐白默像个朋友似的这么面对面平静地交谈了。
柳锦静了静心,装作随口一问:“白默,昨天是周先生送你回来的吧?他说在外订了酒水席,想必你们回来时已经挺晚了吧?”
徐白默对这忽然被提起话题有些惊讶,但还是说了实话:“恩,是挺晚了,所以让他睡在这里了。”
是分床睡还是两人一张床啊!柳锦差点脱口而出这么问,最终还是别别扭扭转了个方向,“周先生平时不住这儿吧?他家离这儿挺远的吧?”
“啊,他住外环那儿的。”
外环?那离这儿是挺远的,应该没这么多闲工夫过来晃吧。“周先生现在在那儿高就啊,他当初离开了心馨现在想必是下海了吧?”
“为了这事当初我跟他讲了很多遍他不听,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心馨的确不是最好的归宿……他现在开了家公司作基金管理,管着下面一百来个人。”
“你怎样?会甘心一辈子在心馨麽?”徐白默收回了先前回忆过去时的神色,反问了柳锦一个问题。
柳锦本想答说我一大好年华就浪费在这小小一家诊所里也实在是憋得慌,但又细想决定要给徐白默看看自己成熟的一面,便跟着态度严肃了起来。他低头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抬头与徐白默对视给出了答案,“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我就会努力一直到自己再也无法胜任这工作为止。”
话音刚落,柳锦就清楚地瞧见徐白默在点头,所以他继续说:“老实说我也在想自己读了这么多年书,花费了这么多年精力,最后却只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陪人聊天……这心里还是有些地方没转过弯来。可话又说回来,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这人从学生时期开始就不是喜欢做事半途而废的人。既然已经投了心血上去,若是轻易地说抛、说不干就不干,心里则会更加郁闷、不爽,啊,就是会大幅增加自我厌恶感。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但是……我总喜欢把目前的路看清楚后就不顾外界反对硬着头皮走下去,这或许是带着些赌气的心理,一旦让我踏上了这条心理学的石子路,那我就一定会走到底去看看路的尽头到底前途光明不光明!”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能听见柜台上的座钟指针的机械声,柳锦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过于偏激,虽说确是心中所想,但或许应该用另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提出。他端起杯子喝水以掩盖不知所措,徐白默倏地出声:
“说实话我有些惊讶,然而,我很高兴能与你一同在心馨工作。”
柳锦咳嗽着放下水杯时徐白默很主动地递上纸巾盒,待擦去嘴边呛出口的水珠,柳锦瞅见那双交叉放在茶几边缘的手,又顺着向上见了那日肖想了很久的脖子,内心有一个冲动在蠢蠢欲动。
当那魅力无穷的脖子上方的嘴唇末端微微上翘现出了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笑容时,冲动终于突破栅栏变作野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也毫不夸张——行动派达人柳锦终究还是扑上前抓住了徐白默的手:
“白默,其实我……”
关于这句话后面怎么接,柳锦想了几种说法但还是没能拿定主意。
我想亲你?我想泡你?我想上你?直奔主题,清晰明了,只是要做好被人轰出门的准备。
我喜欢你?我爱你?酸掉牙了,更何况对着一比我年纪大出这么多的男人说这种话,我又不是高中那时的纯情小男生,面子怎么可能拉得下!
柳锦又开始努力回想平时怎么追妞的,貌似也没说过这种唧唧歪歪的话,咳,好像还是女孩那方比较主动,脸一红眼神一飘忽,痒痒地感觉有小手摸过来了,于是就顺理成章地牵上逛大街了。
这手牵上了那就什么都好办了,喏,像现在这样握得紧紧的,等之后话说全了,一拖一拉不就把人圈怀里了麽?圈住了后想作什么还不是任我?嘿嘿,什么也不用考虑了,首要做的自然是一亲芳泽,再来就是把手伸进那汗衫里……
然而事实上,时间并未在此刻停止,也没有主题曲的响起暗示高潮的来临。徐白默的手几乎在电闪雷鸣间就抽了出来,柳锦连捏都没捏上几秒更别提之后什么一拖一拉的,美好计划全盘落空,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柳锦你想说什么?”徐白默在熟人前也不再客气,屁股一扭立马去洗手间转了一圈回来,就着干毛巾擦干手上残留的水珠,“突然这么扑过来的,被你吓了一跳。”
柳锦欲哭无泪,刚鼓起的勇气瞬间又没了。徐白默今次靠着他近了些坐下,又嫌恶地移开了几寸:“怎么今晚你身上的味道比平时更浓烈,还掺杂了其他香水味?”
柳锦赶紧抬手闻了闻,联系从前的一些事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