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不需要我教,我猜你丈夫与冯以安肯定会这样应对。”

甘璐有些惊讶。她的道德标准没有放宽到可以这样看待此事,“这算是抵赖吗?”

幽暗的光线中,她看不清聂谦的表情,可是他洁白的牙齿明显闪现了一下,“难道你已经在心中宣判了你老公有罪?”

“不,我想总该有一个明确的结论,要么是旭的钢筋确实有问题,要么是信和的指控不实。”她疑惑地看向聂谦,“你是在笑我吗?”

“我没笑话你,不过看来你丈夫把你保护得不错。”聂谦干巴巴地说。

甘璐被这句话打击到了,不明白怎么就被他看得幼稚至此,可是联想到尚修文对她提到工作时一向的轻描淡写,又不得不沮丧地承认,“我对他生意上的事的确知道得不多。”

“看你以前管你父亲的劲头,我总以为你会是个最细致的太太。”

“他一向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甘璐猛然打住。聂谦此时提到她父亲,她突然意识到,尚修文的态度固然是自己乐得不问他生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在无微不至管了父亲十余年后,至少在潜意识里厌倦了,一旦碰上根本不需要她操心的尚修文,顿时觉得十分合拍。一想到这儿,她既有点儿汗颜又有点儿吃惊,叹了口气,“我这妻子当得大概很失败。”

聂谦喟然看着眼前夜幕下的暗沉江面,“你别检讨自己了。既然你先生能给你这种信心,也应该是好事。”

甘璐不语,她头一次想到,她这个婚姻大概需要她反省与质疑的不只是尚修文神秘的过去。

“只是眼下这事情看起来不简单。沈家兴这么做,事前并没与我商量。今天下午知会我的时候,他说此事与公司具体经营没有关系,由他全权负责。我只能坦白告诉他,董事长这样行事,对一个执行总经理来讲,很不寻常。”

“以你的了解,他与安达或者旭有什么私人恩怨或者利益冲突吗?”

“至少从表面看,应该没有。我查了一下,信和地产以前一直都通过安达购买旭的建筑钢材,到上个月为止,双方供货与结算都还在正常范围以内。但是沈家兴这个举动肯定是有所图谋。他可能没读太多书,也没有太高明的见识,可是生意人的头脑他是具备的,无利不动,更不可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也许你得让你丈夫好好想想原因,毕竟他身在局中。”

甘璐点点头,“我懂了,谢谢你。”

她这个客气而郑重的语气让聂谦嘴角露出一个苦笑,“我可真没想到,我和你会因为这件事面对面。”

“别放在心上,这事跟你没关系啊。”

“生意场上的关系错综复杂,眼下我没弄清沈家兴的目的,真的不敢断定以后信和会牵扯进去多深。”聂谦重新看着前方,默然一会儿才说,“我只希望,不管出现什么状况,你都别急着下结论。”

“再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过是生意纠葛,应该轮不到我来下结论,我不会引申到其他方面。不过……”甘璐肩上突然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她惊得猛然回头,只见秦妍芝、秦湛与even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秦芝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聂谦。

“这位不是你先生吧,璐璐?”秦妍芝拖长声音说。

没等甘璐开口,秦湛已经认出了她身边坐的是聂谦。见两人神情虽然惊讶,却一派坦然,秦湛不觉有点儿尴尬。

他们三人刚才在会所三楼台球室玩,秦妍芝突然招呼他去窗边,只见甘璐立在路边,良久不动。

秦妍芝撇嘴,“她还真是神秘,明明没什么事,宁可站在路边发呆,也不肯和我们一起玩。”

秦湛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没事?她老公今天晚上出差回来,当然要回去的。”

话犹未了,只见甘璐拿出手机出来接听,然后大步穿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江滩公园。

秦妍芝笑嘻嘻地说:“哎,她家不住江滩或者船上吧?你猜她去干吗?”

“去看看风景不行吗?你真是多事,过来打球吧。”

没想到秦妍芝转头对男友说:“走,even,我们去江边散下步。”

秦湛深知堂妹的任性,猜她肯定不是突然动了散步的雅兴,可是拦她不住,又怕她惹事,他只好跟在身后一起过来。到了江滩,远远只见甘璐独自坐在长椅上,似乎凝神看着远方。他松了口气,“好了,别去打搅她了,我们走吧。”

秦妍芝哪里肯走,去旁边商店买了罐装啤酒,“在这儿喝酒比闷在里面打球舒服多了。”

even随声附和,“这个公园修得真不错,夏天如果做fe(音乐节),一边听音乐一边喝啤酒肯定更有趣。”

第二部分 第54节:给我生个孩子吧(2)

他们坐在后面台阶上喝酒聊天,倒也开怀。然而没过多久,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径直走过去坐到了甘璐身边。秦妍芝咯咯直笑,“阿湛,你猜这人是不是她那位从不肯带出来跟你们见面的先生。”

秦湛没好气地说:“你管得还真宽!在美国多待了几年,怎么变得这么八卦了?”

even笑着问:“八卦不是一门武功吗?人变得八卦是什么意思?”

“even,这就是中文的博大精深所在,难怪你不懂。我来告诉你啊,这个词儿拿来形容一个人,就是鸡婆,gonews(花边新闻),哎哟……”秦湛中英文夹杂地解释着,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已经被秦妍芝重重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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