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瞭望灯台上扫射而来的子弹,飞过她的身旁,擦身而过间,“噗”地没入身后的树干上。

她带的枪射程均不过60米,不能反击,只能躲。

蒙拉家的二少爷历来深居简出,外界传闻,多年前,因其守卫的疏忽,这位金贵的主子受过一次重伤,伤患遗留至今,因而他对住所的可

控性要求极高。

如古时权贵,虽割据一方,却要囚在自己建造的牢中。

然而,这精心围建的高强电网,于这个超级大国国安局都进出自如的女人,自然不在话下。

她躲过瞭望台上扫射的机枪,和胡乱扫描着的巡逻光,扫射的声音。在巡逻光无法触及的角落站定,卸了暂时无用的装备,手脚并用,眨

眼间便攀爬上瞭望台。

她不想牵连无辜人命,无声无息来到那士兵身后,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探向前。

手中的巾帕湿透,全是乙醚。

乙醚捂口。

身强力壮烦的男人开始挣扎,雏捂着他的口,肌腱用力,猛地将他撂倒,巾帕始终不松开。

确定他已昏迷过去,雏蹲下身,在瞭望台四周的木质片栏的掩护下,剥下那人的衣物换上。将士兵的手脚缠上,嘴堵上,之后,雏站起身

来,展开事先花高价买进的路线图,就着这一览入目的高度,用望远镜探勘四周。

蒙拉本营共有五处关押犯人的地方,她默默记下方向,计算路程,也便于决定什么时候打电话叫人开吉普车来接应。

她的望远镜扫过那鳞次栉比的矮房,没有做停留,之后便跳到了别处。

而那矮房中,某个光线昏暗的房间,有人叩门。

屋内的男子松齿拿开烟嘴,微微扬了扬声,“进来。”

来人进屋,已尽量快速关门,却还有一丝亮光自门缝溢进来,男子不适地闭了闭眼,脸上牵强的平静表情令来人转眼就慌张地跪在了地上。

男子并未叱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她人呢?”

仆人恭敬地匍在地上,声音颤,“她……她,不知所踪。”

历来阴翳古怪的主子,罕有地并未发脾气,他才敢继续说下去,“但是她一定会去关押人质的地方,沿路搜查过去,一定可以……”

男子伸出一指,悠悠放在唇边,仆人戛然噤声。

“不,让她去。”精彩的在后头。

男子说完,艰难起身,将水烟的透明罩子折开一口,摸出随身携带的小瓶,旋开盖子,白色的粉末倒进去。

粉末迅速溶进芳香清爽的水雾中,化为无形。

那是最顶级的止痛药。

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猛地吸一口,胸腔舒畅开来。闭上眼,躺回去。脸上短暂现出满足。

仆人看着,好言规劝,“贾米拉医生说不允许您这样……”男子闭着眼,挥手打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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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循着路线而去。路上与焦急地四处寻人的士兵擦身而过,因着场面混乱,她以为能混过去,却不料已经跑过了她身旁的人,忽的停下了,狐疑地回头。

“站住!”

她没有再动,那人一呼喝,所有士兵都停下。他手上有高光电筒,正照射在雏后背上,地面上,投下她拉长的身影。

这个人,身材未免过于娇小。

为首的人挥了挥手,士兵便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前行搜捕入侵者,剩下的呆在雏的身后。

二十人有余。

雏对自己说,不能死在这里。

背脊僵硬地停在原地,手却摸到背包的侧口袋里。

那人折回来,缓慢地靠近她。

立直缝着的侧袋内,炸弹按照火力码列,她摸出最下方、火力最强的一那枚,握在掌中,拇指套着栓环,掌心抵住炸弹。那人一手在离她半步处停下,自后方拍她的肩膀。

雏拉住他的胳膊一翻,瞬间这个人被自己反折的胳膊箍住了脖子。雏单手抓住他腕子,更用劲往后拉,他更是动弹不得。

眼见他另一只手要抄过来袭击她。

眼见那些士兵已经拔出枪来要对上她。

雏扣在炸弹栓环中的拇指上调,猛地拨开了安全阀,直直朝他们投去。

原本执炸弹的手空出来,拉住他原本自由活动的那只手,令一只手移到她自己的嘴边,牙齿咬开手表的机关,扯出钢丝。

钢丝环住那人的脖子与双手——

一切,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这个时候,炸弹爆炸了。

“轰——!!!”

熟悉的猩红的火光,卷成血色的高热的光与浪,将人命席卷而去。火药碰撞地连空气都叫嚣而起,被钢丝捆绑着的这人成了雏的盾牌,肉身挡住邪恶地飞弹而来的火力。

烈焰腾空燃烧,一旁椰树燃着,刺啦作响中,未被夺去性命的伤员迅速推开盖在身上的尸体,从地上爬起,目露凶光,要朝着她这个凶手二来,愤怒地要结果掉她的命。

藏在矮椰枝叶中的监视器,将画面传回那个房间。

男主看着一片火光中这个女人被照得通透的脸。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自以为已死去的心,回光返照一般,脉搏随着心跳鼓胀,疼痛。

“咳咳咳……”

寻常的咳嗽,他并不在意,这次,却有血被咳出。

他并不擦去,任由血顺着唇角,滑落下巴,滴在自己掌心。

这样的脆弱的惨白的却又鲜血淋漓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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