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岁的年纪,又回到了当年初上长留的情形。白子画将自己的千年功力度了十分之一给她,让她能仙身永驻,倒是彻底将她前世的记忆唤醒——除了,曾经爱过他。

再也不要爱上他!那是她前世最后的话语,深深印在魂魄之上,无可改变。

而白子画也甘愿如此,只希望永远不去揭开前世的那道伤疤,就这样平平淡淡相守,一如往昔。

花千骨迅速恢复了记忆,之前更是眼见单春秋死在了面前,知道是自己前世留下的神谕让杀姐姐如此痛断肝肠,便急忙赶来七杀殿前,却被旷野天挡住了去路。

“花千骨,你还敢来?!你害的魔君和护法还不够惨么?沾上你的人都会倒霉,你上辈子、这辈子都是扫把星!”害死了单春秋,害的魔君连日消沉,竟然还敢来此撕扯这道伤痕。“魔君是不会见你的!你快滚!免得我改了主意,便要杀你给护法报仇!”

花千骨并不理会旷野天,神谕是自己下的,原本只是想挟制单春秋不再作恶,却最终伤到了无比疼爱自己的杀姐姐,心中愧疚难耐,对着那殿门不住叫喊:“姐姐,让小不点进去吧,小不点不是要伤你……我没有想过要杀他。”

“用不着你这般惺惺作态!护法生前最恨的就是你,到死也不肯原谅你。今日是护法的头七,你赶紧滚回你的云山。休要吵了魔君与护法相聚!”

旷野天寸步不让,怒目相对。花千骨此时功力不足,进不得殿内,口中只是反复喃喃而语:“姐姐……姐姐……你不要怪小不点……”心急如焚,不由得难过起来。

“小不点,你回去吧!”清泉之声,极是平静而恬淡的,如山雨欲来前的寂静,亦如波涛翻涌后的深沉。那声音,跨得过这深重殿门,却跨不过心中的断壁残垣。

“姐姐,求求你出来见见小不点吧!不要不理我……不要恨我……我不是真的想要杀他……我只是……不知道会是这样……”夹杂着疼惜、关爱、心痛、委屈,一股脑都倒了出来。小小人影,站在那殿前,抽泣不已。

依旧是——避而不见!只透过结界,传音而出:“我不怪你,也不会恨你。前世,你已是自顾不暇,更何况春秋他与你,到底也算是不共戴天的仇……我知道,我睡着的时候,你已是放了他一马。

“从没有想过,我对他会有怎样的情意。我原本以为,宠着你,一心对你好,就是我此生所求。所以,当你转了世,看着你痴痴傻傻的样子,连一句‘姐姐’都再叫不出,我的心真的好痛,只一心让他收了那些神器回来,还你的魂魄。却不知道,这些魂魄,都是在用他的命来换!他是做过很多恶事,杀过许多人,抢了神器,害了白子画中毒,搅得六界不安,可是……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只为我一个人。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哪怕受再多苦,哪怕伤尽自己,也从没有任何怨言。他视我为至宝,我却因为疼惜你,一次又一次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现在,他不在了,我才明白我有多在意他。为了你,我会心痛。可为了他,我却再没有心!”

“姐姐……”

“你走吧,我不会见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有你的师父,可我只要单春秋。若他知道我还再见你,会不高兴。”

重重地,封上了结界,将那声音挡在外面。

不需要解释,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安慰。一切皆是命数,怨不得旁人。过了今日,他便会转世为人,我也不会再多留于这殿中一日,我现在只想奔走人间,寻他回来。

可是,人海茫茫,又要从何处寻起?可就算是把人间翻一个遍,我也在所不惜!

* * * * *

时光荏苒,七年转瞬即过。妖魔之王千家飞过,一刻不停,却仍旧无迹可寻。

转眼又到秋日,风重露寒,不知怎的,又引得左面之上疼痛起来。

这面上的伤,早已痊愈,却不曾圆满!

是他一早就告诉自己的,小不点的另一道神谕是要让自己永远美丽。第一次,白子画以剑相逼,伤了自己;第二次,是自己恨极了他,要以自残去报复、刺痛于他。而当他在自己面前渐渐消失之时,心里也曾有过些许思量,只觉得即便是将这面皮割给他,也未必会真的毁去这绝世容颜。但这一次,却是当真再无好转。面上的伤苦养多日,愈合之后,不痛不痒,只留下了深重的伤疤,巨大而丑陋。

极是爱美之人,容颜不再,自是愁苦万分,可自己又偏偏再想不了许多。这一副皮囊,能值几许?找回他,才为毕生所求。

一路从南向北,日日不曾停歇,二十年的赌约,若不能兑现,又要从头来过。没有再多的时间供他挥霍,顾不上修饰那残败的面容,杀阡陌只用一段紫纱罩面,银丝垂垂,遮住伤断的眉宇。七年之内,这疤虽深,倒也不曾再疼过一次。近日却不知为何,又突然疼起,愈行愈甚。

赤为朱雀,墨为玄武,而玄武乃是北方神兽……那人,千百年又都只喜着黑衣——春秋,莫不是你已离我日近?!

曾经,给过她一个骨哨,无论何地,只要吹响那哨子,他便知她的所在。如今,这面皮长在那人的脸上,融入骨血,自然发不得声响,难道却要用疼痛来寻觅?若当真如此……妖魔之王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又寻着那让自己疼痛愈甚的方向疾驰而去。

又过数日,那面上疼痛始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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