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好,我叫风轻雪,我对象受伤了正在住院,我去看看他。”风轻雪说了自己的目的地,她没提医院名称,只说省城的名字。
经过简单的交谈,风轻雪知道看这两位女乘客的名字,年长的叫王翠兰,是自己家乡市里矿务局的处级干部,年轻一点的叫陆爱红,是邻县的一名科级干部,两人都是去外省出差,分别比自己下车早三到五天,但却和自己在同一个车站上车,又巧合地选在相邻的卧铺。
风轻雪上车后就问过列车员了,到自己的目的地需要半个月。
半个月!
得到这个答案时,风轻雪差点提不上气。
对于她这个出远门不是飞机就是高铁的人来说,十五天是什么概念?是一个月的二分之一,一年的二十四分之一,漫长得让人心惊。
陆爱红笑道:“咱们是老乡,难怪在车上这几天觉得格外亲切。”
“爱红姐说得没错,我舅舅姓王,我对象家姓陆,说不定啊,一百年前在一个锅里摸过勺子呢!”交情不就是交往所产生的感情?交朋友就不能脸皮薄。
风轻雪落落大方,王翠兰和陆爱红反而十分高兴,态度也很热情。
“真是太巧了,说明咱们姐妹几个有缘!”
“是啊翠兰姐,你和爱红姐一定要留个联系方式给我,等我看完我对象回到家后,得空去两位大姐家中拜访。如今年景不大好,我们乡下没别的好东西,倒是自留地里种了点应季的瓜果蔬菜,有机会给两位大姐送点尝尝鲜。”
王翠兰道:“好啊,食品店里卖的菜蔫头耷脑,我老几年没吃到新鲜的菜了。我上了十来年的班,每个月都有不少生活用品票,我给你留着。”
陆爱红也笑着点头,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其实就是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对方。
有人作伴,天南海北地聊着,坐车的时间就没那么难熬了。
中午,列车员推着餐车进来,风轻雪请王翠兰和陆爱红先买,等她们各自买过自己的饭菜,自己才把铝制饭盒递给列车员,一毛钱买了一份丝瓜蛋花汤。
黑面包供不应求,轮到她时已经没有了,所以她用二两粮票买了一个白面馒头。
陆爱红眼尖,看到她拿出来的是军用粮票,五斤的面额,列车员找给她四斤八两全国粮票,不由得脱口而出:“雪妹子,你家里有人在部队当兵?”
风轻雪收好找回来的粮票和零钱,回头笑道:“我对象是军人。”
王翠兰和陆爱红猛地想起风轻雪说她对象受伤住院,闻听此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伤肯定是因为打仗所致,顿时涌起丝丝敬意。
列车员往风轻雪军用水壶里倒热水的时候,倒了八成满。
在这之前,他最多给风轻雪倒小半壶。
这倒不能责怪人家列车员,你想啊,那么长的火车,那么多的乘客,就算列车员是的大力士,推车上的热水壶也不可能灌满所有乘客的水壶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