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发现他清醒了。
还能说什么呢?可以说什么呢?慕容炽焰觉得脑袋里前所未有的清晰,可是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如何与她相处。然后他记起来了,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甚至他还知道,自己中了毒,很多年以前就被下了毒药,连续不断的。投毒的人正是眼前这个曾经是最亲密的亲人。
第二个发现慕容炽焰清醒的是黄翎羽,他叹了口气,道:“炽焰,有什么话等下再说,我准备把她抓回营去。你们要叙旧,到时候也不迟。”
慕容炽焰把目光别在一边,但也只是转眼之间,就惊醒似的转回视线,小声说道:“左后方三丈处,右后方四丈处,各有一人正在接近。”
慕容炽焰的反应出乎黄翎羽的意料,他原以为见到莫灿,慕容炽焰不是伤心难过就是歇斯底里,或许还会犯了狂躁之症。可得来的却只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告警。
黄翎羽淡淡地对慕容炽焰微笑,如果不是行动不便和场合所限,就想俯下身拍拍他的脑袋。但最终,他只是移到慕容炽焰所躺的前方,阻隔住莫灿毒辣的视线。
“左右各有一人?”他头也不回地轻声问。
“嗯,功力不弱,但是当然瞒不过我这一行的,”慕容炽焰认真点头,有点自满的样子,像在表现“我就是这一行的能手,没人能逃过我的法眼”一样。
不过慕容炽焰就是慕容炽焰,他就算自信满满,又怎么会直白地出来呢?就连自满的动作,也是在确信黄翎羽看不到的角度做出来。
“他们现在还在接近…左边这人停了,好像准备采取什么行动。”他又道。
黄翎羽不得不称赞,炽焰真的是对周遭的情形了如指掌。
只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他知道慕容泊涯一直都派有人轮岗隐在暗处跟着。可就现在看来,暗随的却有两拨人。难道还有什么人在搞算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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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另一方面,被最后加入战局的岳徽和秋弱水搅局,满天地间不是无毒的烟雾就是剧毒的药粉,但都是五颜六色。那些人哪里懂得哪种有毒哪种无毒,都是左闪右避,也幸亏弥散于空气中的药粉虽然打击范围大,药效也消散得快,兼且两人也希望尽量捉活口,否则按照他们的投毒速度,哪里还有人能活。
当然,由于两人使用的药粉药性冲突,有时造成了难以言喻的药效,有时却又恰好解了彼此的毒性。
比如一个人左躲右闪,终于熬不住疲惫,速度慢了下来,正正撞中岳徽施放的一朵粉红烟雾里;那人心中刚大呼不好,就看见那个黑衣女人顺手丢了一枚药丹过来,才接触地面,外壳爆得粉碎,从中冒出青绿色的烟尘……
等两股交相辉映成为紫灰色的毒烟消散,就只能看见这个倒霉家伙横卧泥巴地上,作海棠春睡状,小嘴流涎,满眼痴迷,直愣愣盯着一个同伙,难忍饥渴地道:“好痒!我好痒!”
也有撞七彩粉而哈哈大笑不止的……
也有遭了白粉当场昏睡的……
躲避不及而遭受池鱼之殃的梁小小,连打了十几个喷嚏,边流涕哭叫:“阿嚏阿嚏……岳徽、秋弱水!你们两个狗男女!究竟混合出了什么玩意儿!赶快给我解了……阿嚏阿嚏阿嚏!”
陆嗜酒轻松得以幸免,乐得屁颠屁颠地唱道:“今儿个真热闹~诶嘿诶嘿诶嘿!!今儿个真开心~嗯哪嗯哪嗯哪!”
满场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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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莫灿,见着自己养育了十数年的孩子,心情要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就算已经没有什么用途,但毕竟还是相处了这么久的孩子。然而慕容炽焰的反应则彻彻底底地打消了她手下留情的想法,对慕容炽焰残存的丁点感情也灰飞烟灭。
她想不到这么久的培养、辛劳、付出,换来的就是慕容炽焰别开了的视线,置之不理的态度。如此忘恩负义的孩子,也不过是野心不泯的狼子,养来不过是增添烦恼罢。
思及此,她草草地封穴止血,内力运满全身,凭借多出程平二十年的功力以硬打硬,拚着受内伤也要将程平逼退。
如此狠打狠的斗法看得黄翎羽胆战心惊,程平是拼了命也要保他安全的,所以根本不在乎内伤外伤一处处的增加。可是黄翎羽看得肉都痛了,就在要下令退避时,他终于听到了来自后方的乌鸦啼叫,看到了来自前方的传讯镜光,李爽的包围圈已经完成。
黄翎羽长长地叹了口气,引来莫灿的注意——他现在已经具备随时随地能引起莫灿注意的能力了,就算是在高速攻防切换的恶斗中。
黄翎羽看向莫灿的目光里充满了欣悦之情,弄得莫灿满心烦躁,紧接着就变为恼羞成怒。她还以为,眼前残疾是在嘲笑自己被那孩子抛弃了!嘲笑她争不过他个残疾!
等等……莫灿心中一凛,残疾……
仿佛醍醐灌顶,又如当头棒喝——眼前这个残疾,长着一副任谁也认为是好欺负的面孔,经过初见的一段时间后,渐渐感受到让人凛然的气息。那利嘴牙尖狠利如狼的口齿,那种微微笑着不屑一顾的神情,甚至是漆黑瞳孔中映射出的烈焰般的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郁闷!郁闷啊!!!8点了还在单位加班,为了某个形式主义的活动,今天我弄了两个方案、四个制度脑袋快被这些形式主义的无聊文字给浑浊了
这是中午偷空写的文,刚刚重新修改了一下。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