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离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于孤寂了,这种神情硬生生地给他裹上了千年寒冰,似乎要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不容接近。
景德帝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又示意孟清漓暂且留下,便让宫中侍婢将他们领到了歇息的住处。
在与景德帝会面后的次日,莫离便与孟清漓一起开始了为宋越拔去赤朱之毒的艰难过程。
宋越的身体一直靠赤朱滋养着,额间因毒性而生的朱砂越发鲜艳,就连头上缓慢长出的新发也是鲜红的颜色。
孟清漓为宋越逼毒的时候,其四肢二十趾均溢出鲜红的液体,但又不是血液。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奇异景象的莫离也禁不住在一旁啧啧称奇。
韩子绪与文煞难得的没来打扰他们二人。
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宋越体内的毒就被悉数逼出,凝固了许久的血液,又再次在他身体中循环起来。
接下来就是莫离的事了。莫离熟练地找到宋越手臂的血管,进行了营养液的静脉推注。靠着这些现代的医学技术,宋越竟就这样撑了下来。
莫离与孟清漓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轮流守着宋越,终于,在拔去赤朱之毒的第七日,一直昏睡的宋越终于睁开了眼睛。
因挂心宋越的安危,莫离本就一直处于身体疲劳且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见宋越终于醒来,知道他度过了危险期,莫离浑身上下的筋骨一松,身子一软便要跌下地来。
毕竟莫离也是刚被解去心魔之毒不久,而他原本的底子就不是很好,忽然昏厥过去也是正常的。
孟清漓见到莫离缓缓倒下不禁惊叫一声,他自己却因搀扶着宋越而无法过去拉莫离一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离就要摔在地上。
但却就在那时,门外忽然如电光火石般地闪进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险险地将莫离下落的身子给接了去。
韩子绪将莫离抱在手中,心痛地用手抚去莫离额上的冷汗,然后便抱着他出了门去,什么话都没说。
原本跟在韩子绪身后的文煞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用阴狠的表情盯着孟清漓道:“以后,别再让他做如此辛苦的事。”
说罢才出了门去。
第一次见到这般神情的文煞,孟清漓在他离去许久之后才抬起手来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惊然想起自己之前是如何在那令人恐惧的黑白二人面前放肆妄为的行径,估计如果没有莫离的存在,他早就不知道会因为自己的言行而死了多少次了吧?
因心爱之人被救回,景德帝龙心大悦,自然是对孟清漓所提的帮助莫离逃离一事义不容辞。
但朝廷向来不介入江湖之事,而且那韩子绪与文煞本就不是那些容易对付的人,若是用极端的方法将他们逼急了,搞不好会让那武功甚高的两人狂性大发,最后弄得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景德帝也颇为莫离的事费了几天的心。
想到那韩子绪心机深沉,而文煞又阴险毒辣,一般的伎俩用在他们身上势必是行不通的。与其在他们背后耍些所谓的阴谋诡计,还不如用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办法来达到釜底抽薪的效果。
景德帝心生一计,便让人将韩子绪与文煞请了过来。
那韩子绪与文煞进了内殿来,却也不曾像旁人一般对景德帝行跪拜的宫廷之礼,而仅仅只是拱手点头示意而已。
景德帝本就不是拘小节之人,对那二人的放肆也不在意,只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今日请二位前来只是想告知你们,我手中其实并没有所谓的‘九炎神龙草’,那只不过是孟清漓为了帮助莫离找到出谷的借口而胡乱编造的东西罢了。”
韩子绪与文煞听言,眼中皆露出震惊之色。但那二人不愧是在江湖中打滚了多年的老手,很快便将自己的真实情绪给隐了下去。
韩子绪问道:“那,皇上为何愿意将真相告知我们?”
景德帝笑道:“问得好。”只见他站起身来,踱步到那二人身边,“其实我不过是想告诉二位另一个真相——那就是莫离根本就不愿意呆在你们身边,他想逃走,恨不得走得越远越好。”
听言,韩子绪与文煞皆脸色暗沉,细细一看,竟能从文煞眸中发现一抹淡淡的腥红之色。
景德帝摊了摊手道:“二位莫要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们与莫离之间的事情,我也听清漓说了个大概。我作为局外人只想奉劝你们一句,有时候不是紧紧地抓住一个人就能让他爱上你们的。”
“适时地松开一下手,或许还能有新的转机。”
文煞冷笑道:“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景德帝道:“如果二位不愿意,那我为了履行我对莫离的誓约,便就是打破了朝廷不涉足江湖之事的原则,为他灭了天道门与一言堂也并无不可。毕竟你们实力再大,也定然挡不住朝廷的千军万马吧?”
听到景德帝的威慑之言,韩子绪并未有丝毫慌乱,反而神色自若道:“皇上说的放手实在是讲得轻巧。”
“我也听说,那宋越将军并不爱你,皇上你怎么不也试着放手看看?看看宋将军在知道你曾经做过的那些篡位叛国的事情之后,还会不会愿意留在你身边?”
韩子绪一言戳到了景德帝的心病。
宋越是景德帝永远的弱点,见韩子绪似乎对宋越之事了若指掌,景德帝对其更是渐渐滋生了肃杀气。
却在此时,文煞也接话道:“皇上既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