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一群暴民真正的首领应当就是刚刚站在香炉前的高瘦男人,他穿着一身青衣长衫,倒似是个读书人。就看他阴沉着脸走到那贵妇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贵妇就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一下子没了音,直接瘫坐在地,一脸失神。
苏轻窈正看着,就被柳沁拽了拽:“夫人,擦擦脸吧。”
苏轻窈低头一摸,这才发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刚才那么一小会儿工夫,自己头脸都湿了,头发潮乎乎贴在脸上,身上也很有些黏腻。
苏轻窈接过帕子,自己慢条斯理擦脸。
太后见她跟谢菱菡还算淡然,没有一个惊慌失措的,心下倒是十分安慰。
“乐水,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太后问。
乐水回:“出来礼佛,奴婢就带了五十两银子,还很碎,老夫人有何用?”
太后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
她认真看着谢菱菡和苏轻窈,最后还是偏了心:“一会儿若是那边同意放人,就叫窈娘先回去,她被蛇咬了,不能耽搁。”
刚苏轻窈说自己没有被咬,太后却不肯放松,还是拿着这件事来说。
谢菱菡胆子大,并不觉得那些人会伤害自己,当即便道:“好,听老夫人的。”
太后见苏轻窈这就要反驳,便说:“我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落,若是叫我回去叫人,准会耽误事,你就听我这一回。”
苏轻窈心中感动,眼中一热,偏过头去擦了擦眼睛。
太后这会儿浑身疼,又很冷,自知蛇毒开始发作,不想叫两个小姑娘看了着急,便让乐水把椎帽给她戴上。
乐水急的不行,却也只能听她的。
好在那瞎了眼的男人舍不得银子,又跟首领那求了几句,便拉着首领往这边走。
瞎眼男人好骗,首领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傻,他走到近前,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甚至还让乐水掀起椎帽的面纱,瞧了瞧太后的面容。
等一一看过,当即就笑了:“此番唐突,惊扰老夫人了。您看我们这杂事还没忙完,也不能让老夫人先行归家,有些人油盐不进,我们也没办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贵妇那边指,就看那贵妇哭得稀里哗啦,任由身边的仆役怎么哄都不管用。
那首领又慢条斯理道:“瞧老夫人面色不是太好,我这也是很着急的,但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还请您勿要见怪。”
太后抬头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说:“先生有大事要忙,我等自不会打扰,不过您看我们这都是弱智女流,我大女儿还生了病,能不能受累先把她放出去,好让我家里人过来接人,对您表示一下感谢。”
太后这话说得漂亮极了,那首领的面色顿时就好了许多,却还是有些为难:“老夫人兴许不知,我们其实就是附近村庄的普通村民,无奈村中的地主勾结县令,霸占了我们祖辈留下来的田地,我们没活路,听闻地主家的婆娘今日过来礼佛,这才动了歹念。”
那贵妇虽是穿金戴银,可举止粗鲁,手脚粗大,一看就不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就是商贾子女也够不上,太后是一眼就看出她的身份来。
一个地主家的婆娘,也敢穿戴金饰,本就不合规矩。但这事就是民不举官不究,若是跟官家有些关系,更是没人会管。
是以此时,太后也不拿这说事,只诚恳道:“就是他们恶意欺人,当真可恶。先生你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若启事不成,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先收些辛苦费也是好的。”
那首领表情一变,当即就被太后说动,有些想放她们走了。
太后这一行人穿着打扮跟普通百姓自是不同,行为举止也很优雅,一开始首领还怕是官宦女眷,不过简单说了这么几句话,他才放下心来。
太后说话太客气了,一点都不盛气凌人,话里话外都是拿钱办事的态度,很显然只是普通的富户而已。
这钱,其实倒是好赚的。
就在首领犹豫之时,旁边那瞎眼男人说话了:“牧哥,你想想嫂子,嫂子还病着……”
首领当即就沉下脸,对太后道:“我可以放一个人下山,剩下的人却都不能走,若是带了官差来,剩下的人……”
太后点头:“我明白,绝对只带我家里人来,不会有多余的人。”
她正想说让柳沁陪着苏轻窈下山,那首领却眼睛一转,指了指一直不声不响的谢菱菡:“她去。”
太后皱眉,想让他改主义,那首领却很坚持:“你们两个这病歪歪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寻到人?我看就她腿脚利落,就她去吧。”
首领又不傻。
这老太太肯定在家里地位崇高,万万不可放她下山,那所谓的大女儿一看就是家中主母,也是不能放的。
那小女儿瞧着没那么贵重,放她下山她不敢跑,只会叫家里拿更多的银子过来赎人,简直两全其美。
这么想着,首领就让跟着一块来的一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