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居的老太太,就算死在了家里也不会立刻有人察觉到什么异常。

总比水户门炎已经生育到孙辈的大家族更容易得手一些。

清晨的太阳从地平线彼端爬上天空,睡眠浅而短暂的老人已经在天亮的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我透过窗户看到老太太转身去倒了热茶,我立刻蹬着墙壁外围的落脚点从二楼没有上锁的窗户翻了进去。

悄无声息的落在地板上,我抽出了从被我杀死的根部暗部那里顺出来的短刀。

这玩意自然比不上草薙神剑那般锋利无匹,不过这种特殊情况,把暗部统一配发的直刃短刀作为凶器来使用,倒也还算趁手。

我提着刀快步下楼。

清早的第一杯热茶刚喝了一半就被放在了桌上,杯中有细细的茶梗立了起来。转寝小春此刻正背对着我,专注的盯着炉灶上熬煮了味增汤的锅子,汤水沸腾起来,也把那股咸香的气味带到了房间内各处。

我走上前去。

专注于料理的老太太似乎有所察觉的转过头来,我错了一步,绕到转寝小春的死角处,一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以防有什么会惊动他人的声音传出来,另一手则用短刀抵在了她暴露出来的喉咙上。

金属制的汤勺“嗙”的一声掉在地上,连试吃味道的小碟子也一起咕噜噜的滚出老远。

转寝小春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在她发觉无法挣脱束缚后,喉咙里溢出了极低的呼救声。

我换了个姿势,稍稍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却没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老弱无力的老太太小心翼翼的侧过头,在我温和的微笑中,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早上好,顾问大人。”

我笑得都把一双眼睛弯成了两条细细的线。

“替我向三代目问好。”

一刀割喉。

血从喉管的断口挤出来,喷到了煮沸了的汤锅中。白味增熬煮成的豆腐汤被浓艳的血染上了一层赤色,热汤煮血,煮出了满室奇特的腥香。

我松开了手,转寝小春倒在地上。

她还没死,却也活不了多久。我下刀很准的避开了主动脉,只割裂了气管,她苟延残喘的呼吸之时,一股一股的血就会从她的气管断裂处涌出来。

气流在残破的喉咙里进进出出,发出“嗬嗬”的气音。向来看我不太顺眼的老太太抽搐着,慢慢的,痛苦的,逐渐死去。

我冷静的迈过尸体,走上前关上了煮着味增汤的煤气灶。沸腾的汤锅平静下来,猩红的汤面上倒映出了我几乎能被夸奖一句人畜无害的笑脸。

我收起唇畔的笑意,回过身去,居高临下的看转寝小春的尸体。

“还剩一个。”

她死不瞑目。

接下来,要如何杀死水户门炎,则需要我仔细考虑。

水户门炎的发妻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病逝,只为他留下一个资质不佳的儿子。如今,他的儿子也已经娶妻,两个孙辈的孩子就在水户门家这幢和式大宅中长大。

我一动不动的蹲在围墙外高大的树枝上,安静的观察着院落内,居住在这幢大宅中的人的一举一动。

麻木却并不迟钝的大脑将接收到的所有信息梳理透彻,选取出那些对我有用的信息,并且将它们牢牢。

水户门炎的儿子前几日就为了任务离开了木叶,今天下午才会回来,现在把持家中的大概是水户门炎的儿媳。

妇人用温和的声音催促着自己的儿子点吃饭,吃完早饭让哥哥送他去忍者学校。

十岁出头的小男孩乖巧的应下,转而又恳求起哥哥,可不可以用任务奖金给他买一柄款式稀少的苦无。

就连平日在火影楼遇见时,对我从来都没什么好态度的水户门炎都笑了起来:“你要是有你弟弟一半的上进,现在就已经是上忍了。”

“饶了我吧,爷爷,我是真的没有那个才能啊。”

年龄稍大的长孙笑着回应道。

我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握在手中的直刃短刀差点就脱手而出掉到下面去。按住颤抖不止的右手,我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我在犹豫什么呢,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吗。

事已至此,就算后悔也不能后退。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谈话间,最小的幼子已经吃完了早饭,嚷嚷着要哥哥快点送他去学校。

两个人的气息离开了大宅。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一样,作为顾问本来就不需要每日都去火影楼报道。再加上他们与理念不同又不服管教的纲手根本就是相看两生厌,如今只要没有重大事件发生,曾经能与三代目火影平起平坐的火影顾问,差不多已经退居了二线。

妇人在宅子中忙里忙外的收拾了起来,水户门炎始终都待在屋子里没有动。

我从太阳高悬又等到夕阳落下,黄昏来了又走,夜色重新染上了天空。傍晚时分,应当是水户门炎独子的男人回了家,再稍晚一些,他的长孙与幼孙也相继回到了家中。

灯火从窗户的缝隙里透了出来,我木然的看着,宅内家庭成员齐聚的氛围吵闹却又温馨。

刀柄防滑绷带上浸透了的血液已经干涸了,粘稠的血在绷带上结了块,几乎要把暗部的手套和短刀黏在了一起。

在欢声笑语里,我从树上跳下来顺墙壁翻跃过去。

水户门炎已经是养尊处优不再有昔日实力的老头子,他的子孙也没有什么优秀的忍者资质。唯一一个天赋尚可的,又只是个忍校还没毕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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