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退无可退的树梢尽头。

我用查克拉凝聚在脚下把自己吸附在树枝上,枝头的树叶在我脚下摇晃。

我心里的不安更强。

鼬哥微微歪头:“为什么要躲呢,佐助。”

被鼬哥吓得手一哆嗦,我抬起头,勉强的对鼬哥笑了笑。

可能是我继承了大宇智波平时面无表情就苦大仇深,笑大了就颜艺的基因。鼬哥的写轮眼中映出我的倒影,小小的影子笑的格外难看。

“的确。”鼬哥平静道“不管哪个世界,你都是我的弟弟。”

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翻涌。

原本世界里的哥哥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不管怎样我都是他的弟弟。但是我面前这个鼬哥,总觉得他话里还有更深的含义。

简直就像在落实我的猜测一般,鼬哥缓步走了过来。他每走近一步,压迫力就更深一分。

最终,他站定在我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我硬是对他挤出了一个比刚才那个笑脸还难看的微笑。

他微微弯起唇角,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恨我吧,佐助。”

“什么?”

我惊讶的看过去,他写轮眼中的花纹缓慢的转动起来。

我都来不及细想鼬哥话中的含义,意识就被拽入了深海一般足以将人溺毙的黑暗之中。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身处于自己家大门口。

随后我就意识到,这是鼬哥的写轮眼特有的高级幻术“月读”。

夜幕暗沉沉的压下来,有云在我头顶流动。乌云被风吹散,云的背后却是一弯血红色的月牙。

恐怕这也并不是我原本的家。

因为我看到了,街道尽头,慌张又恐惧的向着家中奔跑的那个,小小的我。

这是对于这个世界的那个年幼的我自己,某一段记忆的回放。

他应该是看不到我的存在一样,奔跑着和我擦肩而过,口中喊着“爸爸妈妈”径自冲入家门。

我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去,经过走廊时,我看到了以前家中挂着的旧日历。

这是我七岁的某一天,我对这一天印象还算得上是深刻。

因为在这一天,我的父母在任务途中死于了海难。

不过似乎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却并非如此,这个世界的我莫名偏激的样子,对于父母的死从未释然过。而且根据他的口吻,似乎这件事跟鼬哥也有一定的联系。

想到这,我加快了脚步。

沿着走廊一路过去,血迹在地板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我跟着那个年幼的自己一路走向了屋后练习用的道场。

这个世界里幼小的我跪在地上惨叫了起来。

血红色的月光透过道场一尺见方的窗子映入房间,血液腥甜浓厚的气味弥散在了空气里。

我那本该在海难中尸骨无存的父母,此刻却待在家中。爸爸抱着倒在他怀中,似乎气息全无的妈妈,被身后的鼬哥一刀贯胸而过。

我被年幼的自己的尖叫声震得耳膜和脑子都一起疼到发麻。我捂着阵阵疼痛的脑袋,原地蹲了下去。

这就是鼬哥想让我看到的。

这就是佐助想告诉我的。

飞溅起的血液染透了鼬的半身,月光将他映得半边残忍半边悲悯的模样。鲜血淋漓的此刻落入他的眼底,那双写轮眼,甚至比那些血液还要红的彻底。

“恨我吧,佐助。”

他的声音和年幼的我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鼬哥的声音还是一如往日的平静。

“你恨的还不够深……”

我猛地睁开眼。

爸爸被他手里的忍刀贯胸而过,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恨我吧,佐助。”

另一个世界中年幼的我抱着头蜷缩起来,哭泣着,尖叫着。

“恨我吧,佐助。”

忍刀上粘稠猩红的血顺着刀尖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地。

“恨我吧,佐助。”

“你恨的还不够深。”

“你恨的还不够深。”

“你恨的还不够深……”

在月读的世界里,我被强制性的收看着一遍又一遍的杀戮表演。参演者是我的父母,凶手则是我的哥哥。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从惊讶到愤怒,再从愤怒到恐惧,最后从恐惧到麻木。在这场一遍又一遍的循环中,我自己也快分不清楚,我究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旁观者,还是自己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

耳畔的哭号声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平息了下去。

鼬哥抬着头,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我,快步从这件充满血腥味的屋子里走了出去。

我跌坐在地上,犹豫片刻,也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幻术中的鼬哥站在月亮下,浅灰色的暗部制服被大量的血染成了难看的褐色。

他背对着我,问我。

“你憎恨吗。”

我摇了摇头,随后意识到鼬哥背对着我,看不到。

我想回答,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真的尖叫了几十遍那样嘶哑至极。

“我不相信。”

鼬哥终于回过了头。

之前有血液溅在他的脸上,血珠顺着脸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血泪似的挂在他的眼底。

“不管你还是他,都是我的弟弟。”鼬哥嘲讽一样的笑了起来:“愚蠢的弟弟啊……丑陋的活下去,在憎恨中成长起来。当你拥有能够杀死我的实力时,再来找我吧。”

我握紧了拳头,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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