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拔高了不少,眼见着就要超过傅幸了。

更重要的是,这五年来钱迩没吐过一次血,也没发过一次病。这也是钱迩一直没逃跑的原因。

傅幸对他好得太奇怪了,他想要装不知道也不行,如果这病是因为吃了些什么才渐渐有了起色……只有傅幸有机会在他的饮食中加些什么。

“傅幸,今天我做饭。”钱迩终于憋不住满心的疑问,提出了这个要求,然后他看见傅幸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果然是饭里有问题。

钱迩觉得自己看不懂傅幸这个人,要说傅幸对他好,确实也好,傅幸这些年来什么坏事也没对他做过,除了禁制他出山乱逛之外,连句重话都没说,还一直照顾他,甚至他的病情都被傅幸控制住了;但傅幸从不明着对他好,不管做了多少事情这人都一声不吭,平时是个话唠,可关键的话一句也不说,傅幸从来不说自己为什么一人住在山里,不说他的病情是怎么缓解的,也不说他们将来会走向何方。

仿佛活一天就是赚一天地活着。

“……算了,你早晚会怀疑的,”傅幸摇摇头,转身走向里屋,不一会儿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盒子,傅幸打开它,钱迩看见里面装着一本书和……被磨损了许多的命玉,“这是功法,这是你那次受伤剩下的玉,五年了,你的身体应该养好……”

“你不要我了吗?”钱迩下意识就冒出来这句话,等到他自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傅幸已经开始笑了:“这种地方还真像。”

话里有话,钱迩只能静下来等傅幸说下文。

“刚见面时你太瘦了,现在一看倒是像得不得了,像你娘又像你爹。”傅幸语出惊人,“你娘大我些许,和我是一同长大的,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她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可惜啊,后来她遇上了你爹,两人一看就对眼了,就没我什么事了。”

“你这种病其实并不真的算是病,只是体质特殊罢了,遗传你爹,你们这一族通过以血化玉来迅速提高修为,只是如今世事变迁,这种修炼方法失传了,你的族人也快绝迹了,世人都以为这是病,实则不然。”

“你爹也是个好人,可惜你爹娘遇上了歹人,那人对你爹……唉,反正就是月老不作美乱牵线,你爹被歹人捉去,你娘怀着你,终日郁郁积劳成疾,我那时也小有修行,不知死活地闯上那个歹人的洞府,也是巧,那人不在,我直接找到了你爹。”

“你爹已经不成人形了,手脚筋脉尽断,正逢歹人归窟,你爹给了我藏着这本功法的地址,然后劝我直接杀了他然后自己逃命……这个‘他’指的是你爹,你爹说我一定拼不过这歹人,我当时年轻不知死活想要一试,便带上你爹想要逃出去,却被那歹人发现了,我不自量力拖累你爹,招式往来之间,你爹为了保护我,拼命地用最后一点法力牵动ròu_tǐ替我挡了一剑……那歹人见你爹受伤心神大动,我趁机逃了出来。”

“我回去找你娘,却发现她早产而死,尸体早早被乡亲下葬,你的下落却没人知道……”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一直独自住在山里吗?我是想要积攒实力,隐藏踪迹,有朝一日能为你爹娘报仇——那歹人一直想杀了我为你爹报仇,可笑的是我也是一样想杀了他为你爹娘报仇,但没想到那歹人居然自己先死了。”

“他的洞府如今好像被一个怪异的修士占了,能治愈你疾病的东西我当时没能带走,和你爹的墓一并留在了那里,等你实力足够后,可以去夺回那东西,其实不夺也无所谓,因为现在这种办法也完全能抑制你的病情——”

“只要你吃了你自己的命玉,就不会发病,而且修为还提高得很快。当初不告诉你是怕你一时冲动,找到那个洞府夺回那东西,一直不教你辟谷也是为了让你吃饭里的药……现在你的修为也快赶上我了,如今在外行走我也放心了,这个命玉每餐只要磨一点粉加进去就可……”

钱迩直接打断了傅幸的话:“我不出去,我就留在这里。”

至于父母究竟发生过什么,那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这两个人虽然生了他,但那之后遗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苦难,钱迩不至于因此而恨上生身父母,但是只因血缘就去穷究这两人的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如今两人身死,缘分就此结束,救了他并且让他安稳度日的只有眼前这人。

骋埠茫说是绝情无义也好,只有傅幸不求回报地待他,所以……

“好,你留……你留在这里?”傅幸像是考虑了所有可能性唯独漏了这种可能性,有些吃惊,接着就开始劝说钱迩,“这里只有野兽和山林,你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事儿啊,还是多出去见识一下……”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里?想用这种方式向我爹娘赎罪吗?”

钱迩一句话噎住了傅幸。

半晌无语,傅幸缓慢地放下了盒子,在走出屋子之前轻飘飘地留了一句:“你再好好考虑几天吧。”

后来的日子还是照样过下去,只是傅幸越发沉默了,直到那一天——

钱迩曾经的师父误入这片山林的那一天。

即使这个梦早已经结束,钱迩已经醒来多时,他也还是畏惧去回忆梦里那段经历。

傅幸死了,死在钱迩眼前,四肢百骸的血管爆裂,被鬼气腐蚀得不成样子,怕是再也不能入轮回。梦中的那个钱迩的世界仿佛在那天戛然而止,一切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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