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一只手把他的脑袋转回来,逼他看着他。

沉默。

爆豪胜己捏他的领子的劲越来越大,他的沉默也不断延长。

他兀自不言。

僵持了几分钟,还是爆豪先有了反应,他冷笑了一声,猛地松手,把他的领子放开。

“对不起。”

绿谷出久先道歉了:“是不方便说出来的原因。”

爆豪死死地盯着他。

“对不起。”他低头,又说了一遍。

爆豪胜己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扭头走掉。他走往教学楼拿包的时候还用力一甩门,可怜的门沦为泄愤的对象,大力撞在门框上,连绿谷出久站得那么远,都能听到那声剧烈的响动。

啊啊……

小胜很生气。他想。

“是真的不方便说,绝对不是别的意思。”

编辑了这样一条短信,打完字,又全部把它删掉。收件人名单里的“小胜”添加又删去,终究还是没有发送。

绿谷出久躺在床上,竭力地把脑袋放空。过了一会后,他还是按亮手机屏幕,消息列表里的小胜还在,信息框是空的,等着他编辑一些内容,把它填满。

“不是故意对小胜隐瞒的。”

又编辑了一遍,然后再次重蹈覆辙,最后删得只剩小胜这几个字。这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吗?绿谷出久盯着仅有的小胜两个字发呆,却一不小心按到了发送。

啊啊啊……他手机没有拿稳,直直地砸到自己脸上。

爆豪胜己没有回复。

一晚上都没有回复。

绿谷出久睡觉前,想着这究竟算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该庆幸爆豪没有回复他吗?还是该感伤于爆豪连一条消息都不想回复他?他想了很久,最后想到睡着,早上醒来,手里依旧捏着手机,收件箱空空的,那条仅有“小胜”两字的短信显示是已读。

绿谷出久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他显得更疲劳了。

上课的时候他险些睡着了。

是相泽消太的课,看得出已经对他的走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绿谷出久很想认真听课,但今天的他比前两天更加疲劳,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头昏脑涨,视线都有些模糊。他趴在桌上,想努力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但没有成功,讲到某篇乏味的考试章节课文时他睡了过去,脑袋点在课桌上。

相泽消太喊他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他猛然惊醒,站起来的动作大到几乎踢翻凳子。他站起来,用茫然的眼神看向他的班主任。相泽消太重复了一遍刚才提出的问题,全班同学都在看着他,用惊讶的眼神,疑惑于素来的优等生在上课的走神。

我……脑袋里是空白的,连课本翻的页码都不是现在所讲的内容。他答不出来,只能傻站着。

相泽消太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吧。

他抓了抓头发,有些内疚地坐下。不该睡着的,确实辜负老师的希望了,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又坐回原位的时候他看见前面的爆豪回头看了他一眼,像鹰隼一样锋利的眼神看着他,充满审视、判断与质疑。

他低下头,快速翻阅课本。

中午依旧是和饭田他们吃饭。

是很喜欢的咖喱猪排饭,猪排外脆里嫩,咖喱的味道也刚刚好,配上香甜柔软的米饭,是再好不过的佳肴。他原本是和饭田一起吃的,中途丽日端着餐盘也坐到他们边上,绿谷用勺子舀了咖喱,一边随意地聊着天。在同学们肩膀的间隙,他能看见爆豪坐在切岛边上吃饭,他的幼驯染吃饭时的话并不多,他能看见爆豪低下头,晃动的醒目金发。

才吃了几口,恶心感突然就犯上来。就在饭田和丽日还在说笑的时候,绿谷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丽日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了,恶心感排山倒海,他几乎说不出话。众目睽睽之下绿谷径直往食堂外面冲,一路冲进洗手间。

丽日跟了进来,饭田回教室去取水杯,绿谷站在洗手池边干呕了两声,除了刚才只吃了两口的咖喱饭,也什么都吐不出来。丽日拍着他的背,担忧地问他怎么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绿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喉咙都是几乎要涌出来的恶心感,这股恶心感让他头晕脑胀。他蹲在洗手池边,饭田送来了水瓶,他喝了几口又吐掉。

没事吧……丽日的眼神里写满了担心和害怕。

他摆手,看着地上的瓷砖。

下午的课程是地震灾难救援。

十三号老师那边被校长打过招呼,这次的救援行动,绿谷负责的区域不会受到敌人干扰,他只需要安心救援,不需要进行消耗体力、且对肚中孩子有风险的战斗。其实他之前有提出过在课堂上不要区别对待,但校长给了他一个具有说服力的回答。

英雄的指责是保护他人,但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样需要你的保护,你现在的不冒险,就是在保护他。校长说。

穿上战斗服,依旧是熟悉的感觉,绿谷出久在废墟中小心翼翼地搜索着,他这次的救援搭档是耳郎响香,耳郎把自己的耳机口插到对面,接受着地面下需要救援者的细微声音,以分辨他们所在的方位。这给他们的救援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很快,他们二人小组就确定了一位受难者的位置——被埋在废墟之下,大概三四米左右的地方。

我来吧。他对耳郎说。我负责挪开废墟。

绿谷出久蹲下身,深吸一口气,三年的学习使他已经能将·for·all的力量控制得很好,随着他的调整,力量慢慢地覆盖全身,绿谷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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