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就好像一台机器,我突然想到你爸,听阿泽说,好像是超忆症吧。”

花瑞文说:“应该不是超忆症吧,大概,只是记忆力比较好。”

涂雨萱感叹:“这阵子祁朦的学习状态不对,他半期成绩会下降都是意料之中,明明你也一样,却一点不受影响——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花瑞文白了她一眼,说:“我们家朦朦只是失误而已,下次能考好的。”

涂雨萱瘪了瘪嘴,说:“是,你们家朦朦状态这么差也能考三中年级13名,我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不过我说你,虽然我没有棒打鸳鸯,但你也稍微给我克制一点吧,就‘你们家’了?”

花瑞文已经预见到涂雨萱要开启唠叨模式了,赶紧打住:“迟早是我们家的!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花瑞文说着就站了起来,赶紧溜之大吉。

回到教室,祁朦正趴在课桌上休息,花瑞文轻手轻脚地回到座位上,拉开座椅坐下,刚好语文答题卷发了下来,花瑞文把祁朦的答题卷拿起来,祁朦的作文中提到了苏曼娴,他在作文中写道:

“人类在病魔面前会显得很苍白无力,为了不让我担心,她总装出无事的模样,可我看着她一天天消瘦,听着她以为我睡着了才敢在床上辗转的声音,我能做的,只有假装不知道,配合她表演下去。我无数次祈祷上天,我愿意用我一半的寿命换她余生健康长寿,亦或是换我替她承受那些疼痛。可是这个世界没有神明啊,那些疼痛终归还是会落在她的身上,我能做的,就是让她蒙住我的双眼,假装一无所知,起码让她不会因为担心我而忧虑。”

花瑞文看着祁朦的作文,“滴答”一声,一滴眼泪落在祁朦的试卷上。祁朦写的每一个字都像尖刀插在花瑞文的心口上,这个弱小又可怜的人儿,他的坚强隐忍懂事得让人心碎。

祁朦缓缓睁开眼,看到花瑞文正低着头在看试卷,用有些迷糊的声音问花瑞文:“语文答题卷发下来了么?”

“嗯。”花瑞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回应,祁朦听出了花瑞文的哭腔,伸出手去摸花瑞文的脸,柔声问他:“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涂老师教训你了么?”

花瑞文抬起手来按住祁朦摸着自己的脸的手,蹭了蹭,偏过头去亲吻他的掌心,祁朦笑他:“你干嘛啊。”

花瑞文抬眼望向祁朦,眼里满是心疼,祁朦看到了花瑞文眼里的泪光,试探着问道:“怎么啦?”

花瑞文哽咽着说:“我不会让妈有事的,不会让她再受苦,也不会让你再难受……”

祁朦低下头看花瑞文手上的试卷,发现的确是自己的,祁朦有些紧张地把试卷抽了回来:“你……你干嘛看我作文啊……”

“朦朦,对不起,我竟然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是我太失职了。”花瑞文很愧疚,抬起手来擦了一下眼角即将流出来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对祁朦说:“我今天回家就给我爸说,看是转院还是换医生,一定有办法的。”

祁朦咬着下唇点了一下头,抬起头来看花瑞文,眼眶有些红,花瑞文把他揽进怀里,说:“好了好了,我在呢。”

祁朦的手推着花瑞文的胸膛,也没有用力,对他说:“在学校呢……”

花瑞文笑道:“刚老太婆对我说,要是有‘特殊情况’,允许我‘先斩后奏’。”

祁朦也觉得有些好笑:“这算哪门子的特殊情况啊!”

花瑞文故作夸张:“这还不特殊!我老婆都要哭了,对我来说,完全是天崩地裂同等级的大事!”

祁朦用力推开花瑞文,逞强道:“我才没有要哭呢!”

晚上花瑞文把祁朦送到医院,顺便看了一下苏曼娴的情况,苏曼娴精神状态不太好,也没有抱着电脑码字,而是看着电视里的连续剧。祁朦收起了一切负能量,逗苏曼娴:“大作家,今天不更新么?”

苏曼娴有气无力地说:“大作家累了,要看剧放松一下心情。”

祁朦走过去摸了摸苏曼娴的脸,应该还在发低烧。花瑞文也走近苏曼娴,给她打招呼:“妈!”

苏曼娴笑了笑,问道:“上个星期不是半期考试了吗?你们俩考得怎么样呀?”

祁朦说:“我没考好,年级13名,花瑞文还是第一。”

苏曼娴笑:“年级13也叫没考好哦?那你们年级有一千多个人没考好咯?”

花瑞文也乐了,说:“就是,朦朦一点小失误,就说自己没考好了。”

苏曼娴抬起手来摸了摸祁朦的头,说:“我们家朦朦已经很优秀啦,当然,瑞文也很优秀——你们都是我的骄傲。”

祁朦顿了一下,笑了起来:“少说好听的话来忽悠我,今天晚上乖乖吃东西了吗?”

苏曼娴有些不好意思:“吃了,但是,还是吐出来了。”

意料之中的糟糕答案。祁朦没有再追问,而是转过头对花瑞文说:“好了,你也看到我妈了,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花瑞文点了点头,对苏曼娴说:“那,妈,我先走啦?”

“嗯,回家早点睡吧。”

花瑞文回到家,宵夜已经上桌了,韦昱纾和花唯都已经上座了。花瑞文进入高三以后,每天上了晚自习很晚才回来,韦昱纾每晚都让阿姨做好宵夜等他,硬生生地变成了一日四餐。

花瑞丢在沙发上就去洗手了,花瑞文刚坐下,韦昱纾就盛好汤递给他,说:“学习辛苦了啦,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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