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梅舒就要碰到白猫了,白猫身手敏捷,向另一个方向一窜就跑掉了,它跑上了楼梯,梅舒急忙跟上,怕它惹什么麻烦让高柏松烦心。
白猫上了阁楼,这是梅舒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里面放了许多杂物,四处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白猫到处跑,好像很好奇,对哪都充满了好奇心,在地上踩了一串梅花印,小巧又可爱,现在正蹲在衣柜顶上舔着自己的爪子。
“喵喵你真不乖,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连小高都没来过的地方啊……”
白猫不理他,继续舔爪子理毛发,受不了梅舒在下面念叨的声音后才起身打算跳到更高的地方,谁知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白猫高估了自己的跳跃能力,没蹭到边就掉下来了,还好梅舒及时接住了它,不巧的是某个本来就长短腿的橱柜被撞到了,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梅舒心惊,这下麻烦了,小高一定被吵醒了,而且再过一会儿就会找到这里来。
“你还真是个调皮的小捣蛋鬼,这下子要被小高骂了……”梅舒抱着白猫垂头丧气地说。
果然,没一会儿高柏松就到阁楼来了,刚上来就被因橱柜倒下荡起的灰尘呛到了,拿手挥了挥阻挡视线的灰尘这才走到他们面前,环顾四周,这还真是一个糟糕的地方,都没什么地方可以站。
高柏松一看到他们就质问梅舒:“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玩一下至于拆家吗?”
“没有,是喵喵乱跑,我来抓它而已。”说着嘟起了嘴,委屈的不行。
“算了,无所谓了。现在也睡不着了。”高柏松找了把椅子坐下,打量四周。“这个阁楼是本来就有的吗?之前看房子的时候没有说过有阁楼的。”
“是我。我不想让别人发现这里,所以施了点障眼法……”
“怪不得这么脏,都没人打扫。”高柏松有点嫌弃地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眺望远方,可以看到不错的风景,这阁楼也算是有个优点了。“为什么要这么做?”高柏松连头也不回的问他,只是普通的聊天口气,好像不生气了。
“我想守护这里,这是哥哥最后待过的地方……在我死之后,他在这里偷偷地哭了。”梅舒说着有点难过地低下了头。
“既然你哥对你这么好,还为你哭了。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自杀了?”
高柏松发觉他离梅舒自杀的原因越来越近了突然感觉有点压抑。只听他道:“因为……我死了哥哥才会开心,才会笑。但,他骗了我,躲在这里哭。那个骗子……”说着说着抽抽噎噎地又哭了,并且越哭越严重,高柏松心想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怀里抱着的白猫被他的嚎啕大哭吓得挣脱他跑到高柏松脚边,高柏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完全没经验,他也觉得无论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紧紧地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就和哄小孩睡觉一样。泪水浸湿了高柏松的睡衣,哭了将近十分钟才停下来,这个怀抱温暖到他不想放手,更加用力地回抱住了对方。
“小高很冷吧,还是下去比较好。”没事人一样说这话,好像刚才哭得那么卖力的人不是他。
“嗯。下去之后能更详细的告诉我为什么要自杀吗?”
“我会的。”傻傻地撑起一个笑脸。
高柏松无奈地揉揉他的头就先抱着白猫下去了,梅舒紧随其后。
回到房里换下沾了不少灰尘的睡衣,这可是他昨天才洗过的,今天就穿了不到半个小时又要重新洗过。
高柏松坐在床边抚摸着已经累坏的白猫的白毛,毛茸茸的,触感极佳。看着很黏他的梅舒再次问:“为什么要自杀?你想娶我的吧?那我就有必要知道这些。”
梅舒有点着急:“是!我想!我都会说的。”
高柏松点头示意他可以接着说了。“母亲是梅家的下人,阴差阳错的和父亲有了我,不过父亲是梅家当家人,是不会给母亲身份的,只是认了我这个儿子。我们每天在梅家都过得很辛苦,我有很多哥哥,他们都会欺负我,母亲也不管做得再怎么好都会梅夫人被使劲挑刺。只有哥哥对我们好,他是长子,优秀能干,是哥哥帮我们离开了那个家,我和母亲就搬来了这里,不过母亲没过多久就因病去世了,只剩我一个人,那年我十岁。为了不至于饿死,我学会了做饭。哥哥是很好的人,他教我读书认字,我也学得很快,每次学会一个字后哥哥都会很开心的笑,大概是很有成就感吧!那几年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在我二十岁那年,父亲生了重病,好像随时都会死掉,就是那时梅家突然变得很乱,哥哥弟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隔几天就被人发现死了,我知道迟早会轮到我。也是那时候哥哥一直愁眉不展,我问他他也不说,被问得烦了他就吼我,说只有我死了他才会开心快乐,我不知道那是气话还是真话,不过哥哥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为哥哥去死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你知道吗?他在我死了一个多星期后才来看我,看到吊在半空中的我的尸体,他笑了,笑得很大声。我以为我的死真的能令他快乐,没想到他会在阁楼哭,他就是个骗子!大骗子!处理完我的后事就把这房子卖了,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弟弟?”
说这些的时候梅舒没有哭,反而苦涩地笑了。
第9章 替死鬼(9)
“你们兄弟两都是傻瓜,如果能敞开心扉说清楚,双方就不会有遗憾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