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害得人家以为……”墙外小玟还在喊:公子,公子。只是声音传到这儿已经很模糊了。

韩夜知道只要自己再翻过去就可以换一身干爽利落的衣服,可是他没有。他径直脱下了长裤,沈云捂住眼睛说你不要再脱了。于是韩夜将长袍和裤子抚平放在草地上,坐在一块稍微有些突起的石头上望着湖面。

湖水已经恢复了它以往的平静,在他跳下去的地方看不出一丝污浊的痕迹,它还是那样的潋滟光华,清波绕环。韩夜想多半人都知道它的下面除了鱼虾还有湖藻碎石以及无数个别人扔下来的或者它本身就有的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的下面又是什么呢?

这个季节很容易起风,天边有任何动静都会引起人们的一阵猜忌:要起风了吗?要下雨了吗?不会有沙石吧?

沈云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虽然每次她都极力压抑,但韩夜听得很抽搐。终于,他说了声,“我的衣服估计快干了,沈姑娘你去换上吧。”

第7章 情不知所起

沈云看了眼对面的柳树说:“你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韩夜依言听办静静地感受着风吹过的声音,空气的轻微余波以及沈云换衣服的簌簌声响。当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并且看到了她略显率真的笑容和青翠色的月牙长裙。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今天穿的是锦色衣袍。

韩夜还没来得及思索,他的嘴巴就已经在迫不及待的问了。“你躲在柳树下面,原本是要准备换衣服吗?”

沈云的脸色有些尴尬,她解释似的说:“不是……洗澡。”一瞬间,韩夜也有些窘迫,但他还是厚着脸皮问,“你现在还要洗吗?”如果她说洗他就得拜拜,如果她说不洗他还可以再待一会儿。

沈云拉紧衣领,好半天才说:“待会儿再洗吧。”

韩夜继续冥想那些东西的下面应该就是泥土了,可这条湖清澈见底,虽不能看见鱼虾的影子,但岸边的垂柳在湖面上影影绰动十分喜人。它看似温柔的像情人的眼睛宠溺无边,实则底下暗流涌动,就如人的面庞笑容满面内心泪流不止。

韩夜总是做着同一个梦境:那座山很高很高,他没有费多长时间就攀登了上去。站在崖顶他俯瞰地下满目疮痍,天地间只他一个凡人。而离山顶很远很远的天界无数个白衣长发,笑容绝美的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仙人在挂着五彩宫琉灯的白云上不住的游走。

地下的白骨在呼吼:不要跳下来,不要。

天上的仙人在诱惑:跳下去吧,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们在一起了。

他望着苍茫星辰为何只有他一个人死守这座孤山。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听到他的心声,或许他的呼叫不够悲壮不够凄怆,才没有人回应吧。

可是他等不及,他跳了下来。

每次醒来,韩夜都会坐在床上细细的思索:为什么又是这个梦?为什么我要跳下来?为什么在梦里我感觉自己很忧伤?为什么每次醒来我都要回味好半天?

他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了。

“韩公子,韩公子。”沈云关切的问道。韩夜站起来身上的衣袍滑落在地,岸风吹裂了明色天际,迸来缕缕斜云,照在了从早上一直到下午的人脸上,透出丝丝疲惫。

他不明白沈云为什么一直陪着他待在这条湖边托腮凝笑,正如他不理解自己今日的兴致怎么这么好,望着静湖,野鸭,听和风,赏四周,也能兴平气和的坐一下午。

这不是那些老头子子该干的事么?

难道是因为有姑娘的缘故?想到这里,韩夜抱歉的说,“沈姑娘我送你回家吧。”

见到沈碧的第一眼韩夜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一定是个桀骜不驯固执己见的孩子。她有长长的眉毛和黑不溜秋的眼,他见她沏茶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

沈碧感觉到了并且抬起头来斜瞪着他。从小到大,韩夜见过很多人瞪人的动作。有的昂起头鼻子下面呼着热气,有的低着头左右乱晃,有的撅着嘴巴不服气的哼哼。可沈碧瞪人的眼神和他们的完全不一样,她气鼓鼓的脸蛋像个小圆球很可爱。

“姐姐,你今天怎么才回来,豆腐都还没磨呢。”沈碧端上茶,有点不悦的瞪着韩夜。

“急什么,晚上再干。”沈云悠悠的说:“韩公子,喝口茶吧。”

韩夜马上明白她们还有事,喝了一口就告辞。

离开沈云家他走在碎石路上感受着脚底被摩挲的痛快,沈碧追上“如果你以后不能当我的姐夫就请你不要再次出现在我姐面前”

他看着她的背影很是莫名其妙。

韩夜的二姐叫韩绮华,她的脸和弟弟有五分相像。韩二姐的性子很欢脱,她早已为人妇并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和四岁的儿子,她带着外甥和外甥女踏进房间的时候,韩夜正在和风幕下棋。

白子落下黑子紧随,犹如猎人追着兔子却不射杀只是为了好玩一般。下棋并不是韩夜所擅长的但他表现的很耐心,因为对于一个初步棋场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时间。有两次风幕的白子都险险的将他吃死但韩夜只是面无表情继续下一步。

下棋是一个斗智不斗力的游戏,可惜现在多半包含着斗争的意味。曾经有一次韩夜看见一位老人和一个青年下棋,那个青年有赢的迹象,可当他看见对面的老人一副稳坐泰山岿然不动的神情时,青年瞬间崩溃推说肚子疼逃离了现场,后来韩夜才知道原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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