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说这种话……”

“并非突然,”龟甲贞宗伸手捧住醍醐京弥的脸,“你只是忘记了而已,忘记了——”

就在此时,锥生零的惊呼声打断了他的话:

“放开他!”他迅速拿起血蔷薇之枪,指着龟甲贞宗的脑袋,“你这家伙,是什么人?!”

龟甲贞宗此时却收敛了之前那副痴汉的情态,看起来就和他的外表一样,是个俊秀优雅的大家公子。他自然而然地拂过醍醐京弥的刘海,从容不迫地替他整理衣冠,动作暧昧:“主人,他是谁?随随便便拿枪指着别人的脑袋,也太失礼了吧?”

锥生零大怒:“你这家伙!”

醍醐京弥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零,他不是吸血鬼。他的名字是龟甲贞宗。龟甲先生,那是我弟弟,锥生零。”

“主人,请不要对我用敬语。”龟甲贞宗上下打量锥生零:“原来如此,主人的弟弟吗。为了主人,我会忍耐的。”

……谁忍谁啊这是。

“主人?”锥生零冷笑,“哈,京弥,你居然和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玩这种把戏?!”

醍醐京弥:“……”我不是我没有!

“怎么,无法理解?”龟甲贞宗似乎还很得意,“只有这种关系,才能体现我对主人的感情。支配与被支配,束缚与被束缚……”

……这话说得,越来越像之间的关系呢。

“够了,”醍醐京弥忍不住了,“请称呼我的名字。”

“哎?!”

“就算你自愿想奉我为主,我也不会把你看成我的仆人,”醍醐京弥拍了拍龟甲贞宗的手,“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不必把自己的位置放到这么低。”

龟甲贞宗把头扭到一边:“嘁,这明明是情趣来的。”

醍醐京弥:“……”

锥生零:“!!!”

直到猎人协会负责善后的人到场,锥生零的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糊,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怎么也没想到,继玖兰枢给醍醐京弥送了情人节巧克力之后,自家兄长竟然又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缠上了。

难道说,玖兰枢给巧克力里下了降头一样的东西,净给醍醐京弥招烂桃花?!

“主……京弥不是说过的吗,我是自由的,”龟甲贞宗得寸进尺,拉着醍醐京弥的手放到脸颊边,“所以,我也可以自由地追求你吧?”

“不行!”黑主灰阎一把勾过醍醐京弥的脑袋,“爸爸的儿子才不会这么早就嫁出去!”

醍醐京弥:“……嫁?”

“娶也不行!”

“……”

龟甲贞宗的镜片闪光:“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少年人的感情,越压抑,就会越炽烈!”

黑主灰阎毫不退缩:“就算这样,京弥也会一直是爸爸的乖孩子,才不会早恋!”

醍醐京弥眼神死。锥生零坐在另一边,冲着龟甲贞宗放出死亡瞪视。黑主优姬笑嘻嘻地端来一盘点心,看着他们闹成一片。

事实上,这很不自然。

醍醐京弥知道自己忘记了过去,知道龟甲贞宗和自己的过去有关,却下意识不去追究他们之间的过往。龟甲贞宗倒是有意识想要暗示什么,可每当他说漏嘴的时候,总被突发状况打断,不是家人们轮着插嘴,就是电视忽然转台,甚至玻璃被熊孩子的球砸碎、天空突然炸雷之类。

等这些突发状况发生后,所有人就会忘掉先前的话题,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过一样。

久而久之,龟甲贞宗只好对种种真相闭口不谈。

他们一家就这样接受了龟甲贞宗的存在,并允许他住进黑主学园,连他的身份都不细究,只含含糊糊把他当成了独来独往的吸血鬼猎人,也不去协会查是否有这个人的相关档案。

不过,就算他们真的去查了,想必也会被匪夷所思的理由敷衍过去。

“这里是他的梦,”太公望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样解释,“也是他给自己创造的牢笼。”

梦中所有事物的存在目的只有一个,填补他空虚的心灵,避免他试图追寻自己的过去。

“即使身在这个牢笼当中,他的潜意识里也不会对他们不利。”

不管刀剑付丧神们以多么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醍醐京弥都会把他们的存在合理化,让他们免受灾难。

太公望眯起眼睛:“想要拯救他……就必须让他自己察觉到才行。”

如果人生是场r游戏,醍醐京弥一直认为,自己拿到的是配角的台本。

主角?主角是不可能的,他没有悲惨的身世,也没有不得不为的事业,相较之下,他那两个弟弟妹妹才比较有主角范。

虽然他有过失忆,但他可爱的妹妹黑主优姬也有过;虽然他是个吸血鬼猎人,但已经被盖棺定论没什么战斗天赋,这辈子都不会有大的突破;虽然他被认为是高智商天才,但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间歇性失忆症。

正因为这个毛病,他对世界的认知只停留下最浅显的层面,一度让心向太空的自己很是失望。

因为所以,生理上的限制注定了他的平庸。

当然,这个所谓的“平庸”是相较天才而言……

总而言之,随着时间过去,醍醐京弥不得不承认,自己大约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可从情人节那天开始,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转校生?”醍醐京弥眨了眨眼睛,“我们风纪委员负责接待?”

“是,对方是来自眉难高中的交换生,”黑主灰阎擦了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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