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林晨初决定在午夜时分离开狩猎野场的行宫,而钟磐寂则被戴上了面具,扮成许离诺的模样继续呆在这里。

对于此事钟磐寂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在林晨初带着许离诺走之前,都还幽怨的看着他。

子午时分,是人一天之中最为疲倦的时期,负责守卫狩猎野场的两队卫兵,在林场外围的铁栏中远远的就能看见,他们的两个领队简单的看了一下时辰,对黑暗中的暗哨打了一个手势,相对方走去。两队准备在中间的林场西大门处会和,然后离去休息,在他们身后很快又走出一队人马,四个队遥相呼应,安全系数空前的高。

队伍中一个新兵蛋子打着哈气,好奇的问着一个从战场退回来的老油条子,道:“哎,狗哥,你说我们大半夜的在这里寻个嘛劲呢,皇上在这里养了啥奇珍异兽了不成?那玩意要是凶狠点的,我们这四个队够塞牙缝的不?”

老油条子白了他一眼:“嘘,小娃子不要瞎说话。”他砸吧着嘴,看周围几个一边走路的兵也在好奇的看着他,终于开了口:“皇上把他的皇后关在这里呢。”

另一个模样挺憨的黑小伙子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皇后?皇上疯了不成,这得怕媳妇怕成啥样的才能把媳妇关这里啊,看俺铁柱,连个娃娃亲都没有捏,隔壁二胖丫长成个包子样,给俺个苹果俺都不舍得吃哩。”

老油条子狠狠的敲了敲那个兵头,骂道:“怪不得你说不上媳妇,都说了叫你不要瞎说话!”另一个蔫头耷脑的兵从兜里掏出了半个饼子,给了老油条子,讨好的笑着:“狗哥,来,饿了吧,再给哥们讲讲呗?”

那老油条子一把抢过了饼子塞到了兜里,喷着口水骂骂咧咧道:“你小子总藏私货,年纪轻轻的就是不学好。你可别骗我,我亲眼看见你偷偷背着大家养鸡,今个不管怎样,你总要把你养得那鸡献出来,给我们解解馋。”

那新兵蛋子立马哭丧了一张脸,闷闷道:“唉,甭提了,走了邪霉了,小花连个蛋都没下就飞走咧……你说好好一只母鸡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学会飞了呢?太特么倒霉了。”

“嘿,你小子忽悠我们呢是吧……”

就在几个兵讨论那只鸡的时候,一面寒光凛冽的飞剑悄然飞离了狩猎野场,朝着大山深处夏国境内飞去。

林晨初载着许离诺,从午夜一直飞到了当天下午,许离诺修为低微,仅仅是六个时辰便有些吃不消了,两人便就地落下,在夏国中心天元城找了间客栈,住下来简单休息片刻,林晨初带着许离诺在楼下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正逢进京会考的时候,客栈之中有不少是从临峰城来的学子,林晨初多望了一眼,见没有熟悉面孔,也就没有搭话。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青年男子惊喜的呼喊声:“林先生!”林晨初茫然的回头看去,却见一个高大的青年迈着大步冲了过来,这青年有着一双清澈机敏的眼睛,看着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是在哪里见过的这么一个小伙子。那人亲热的拉着他说道:“林先生,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你还好么?你看起来……看起来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男子身后有几个学生也凑了过来,林晨初的容貌早就在他们之中引起了轰动,见同伴似乎认识他,也忍不住凑上前去看个热闹。林晨初迟疑的看了看男人,疑惑的问道:“你……你是……”

“我是王闻啊!林先生你自从十年前离开守拙斋,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你。钟大哥和谭姐姐怎么样了?你最近过的好么?”听了王闻的话,他身后那几个人也两眼冒光,显然在林晨初离开了十年之后,依旧有人记得他的大名。

林晨初有些得意,但是是真没想到,原先那个干瘦的少年可以长成今天这个样子,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来到了十年之后。

他笑着扯淡:“我这几年四处游历,过得还算不错,你们谭姐姐也很好,钟大哥倒是差了点——你们给他的臭豆腐他还没来得及吃,就让别人糟蹋了(其实就是林晨初!),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正在扮女人等着让别人吃豆腐呢。”

……

大老远的,伪装成皇后的钟磐寂打了一个大喷嚏,面具之外他美目凌厉,恶狠狠的看着眼前堆缩成一团的黄袍男人,笑的很是狰狞妖艳:“看什么看,继续磕。”

那男人满头的头发从中间分起,整齐的被拔去了一半的,红肿的头皮上渗着血珠,还有几根可怜巴巴的头发丝黏在头皮上随风飘扬。他抹了把眼泪,无限哀怨的一边磕头一边道:“第三十六个,我是条狗……”

钟磐寂冷冷道:“别侮辱狗,给我重新磕第三十六个头——别着急,今天你不磕完一千个头,别想离开这里,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游、戏。”

半秃男人一下子又哭出来了,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小娇,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为你罢黜后宫,那些女人我统统让她们滚蛋。婷婷也是,从明天起我就让她只在宫里给你当使唤丫头,她就算给我生再多的孩子,也一辈子都当不上皇后!”

钟磐寂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伪装成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瘆人:“别,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你罢黜后宫也好,重立皇后也罢,都与我无关。五天之后我们依旧举行交接仪式,就按你说的,我亲手把皇后的桂冠送给那个女人,但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为我建一座高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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