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素闻苏楼寒乃北境一等一的铁腕人物,自杀掉段济,篡权之后,叛军辖地之内,既无上层军兵趁机起兵,也无下层百姓揭竿造反,局势竟比段济在世时还要稳定。以此上下一心,以逸待劳的局面,若我军远攻而去,形势恐怕不容乐观。”

皇帝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道:“侯将军,你有什么看法?”

“皇上,微臣以为,房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俗话说,这两强之争勇者胜。听闻那苏楼寒乃是北方良将,颇擅用兵,又占地利之势,若无精兵猛将恐难胜之。所以微臣以为,我大唐应该集中优势兵力联合叛军周围与其不和的势力,力争在兵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以最小的伤亡,一战而胜之。”

皇帝蹙起眉,思考着两位大人的话。抬起头,正看见太子跪坐下首,似也在思考着什么,故问道:“房卿和侯将军的观点,一个主张不打或者晚打,一个主张联盟而围攻北方叛军,诸卿都已经听到了,什么意见呢?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出席,恭恭敬敬的跪倒中间,朗声奏道:“启禀父皇,苏楼寒看似铁腕强者,实则外强中干。其奸不足以隐恶,其雄又不足以功成,即使论才干,尚在被他杀死的段济之下。单在与周边的势力共处上,苏楼寒便连犯了致命的错误。当年,段济还在世时,看似对外软弱,实则颇有心计。一方面,对我大唐礼数有加,让我们没有动武的借口,另一方面,找一切机会展示实力,使我大军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又加紧对北境那些小国还有部落的蚕食,如此,必定在十年内,北方叛军就可以一统北境,大唐却只能作壁上观。可如今苏楼寒一上来就定下了南征西拒的策略,迫不及待直接发兵攻打那些小国。看似威风八面,吐气扬眉,实则却是为了一点点虚名微利惹了众怒,得不偿失。也给了我大唐最好的发兵理由。给北方叛军,带来灭顶之灾。”

“那如此说来,你是觉得,我们应该远征北方叛军,你是支持侯将军的看法了?”

太子摇了摇头,又说道:“父皇,我大唐卧榻之畔,自不容这头犹在成长的猛虎酣睡,只不过,对于战事的前景来说,儿臣倒是没有侯将军那么乐观。苏楼寒能征善战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北境苦寒之地,路途遥远,其实,我军补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要是我们真的与敌人战至胶着状态的话,那么此战的输赢,便会取决于北境那些弱小的邻邦是否能够及时供给我军粮草。”

褚遂良听到这,马上说道:“那些小国部落,屡屡受北方叛军的欺凌,且一向与我大唐交好,供应粮草当不在话下。”

太子说道:“褚大人,有句话说的特别好,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实焉耆与北漠的关系不正像那些小国与叛军吗?我大唐多次支持焉耆,维护其在丝路的利益,结果怎么样,对方欣然投入了北漠的怀抱里。焉知那些小国会不会存了让大唐与北方叛军两败俱伤,他们正好从中得利的心思。”

皇帝略显不满的问道:“太子究竟是何意,究竟是主张打,还是主张不打呢?”

太子回道:“当然要打,打。只是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至少十年的计划,要分数次,循序渐进的打,才能已最小的损失赢取最大的胜利。”

皇帝听完太子的话,笑着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太子果然心思缜密,眼光长远。只是,十年,太长了,朕不想等那么久。虽然对于北方叛军一次征讨便彻底胜利似乎是不太可能,但朕就是喜欢把可能变成不可能,朕意已决,此番出兵,朕要御驾亲征。”

就在众臣思考皇帝御驾亲征的胜算有多少时,太子再次出声:“父皇,儿臣觉得,此番征讨,北方叛军已有防范之心,父皇亲临,恐会涉身险境,且北漠方面似乎也有蠢蠢欲动之感,朝堂上仍需父皇坐镇。”没等皇帝说话,太子又说道:“然儿臣也知为此番征讨,大唐已作出部署,所以,为了既不让做出的部署白费,又能鼓舞战士们的斗志,儿臣希望,代父出征。”

太子说完,跪倒在地。

听完太子的话,皇帝沉默着。长孙无忌看了看皇帝,出席,跪在太子一旁,高声说道:“陛下,不可。太子是储君,不能有任何闪失,况且,太子的身体……”

褚遂良,魏征等大臣也都出席,跪奏“不可”。

皇帝看着下面的情况,开口问道:“太子,你想出征?”

太子直起身,说道:“正是。父皇,儿臣乃是太子,上到前线定能鼓舞士气。且儿臣很想为父皇分忧。”

看着太子,又看了看一旁欲言又止的长孙无忌,皇帝拍手笑道:“好,不愧是我大唐的储君,未来的大唐君主。朕,准了。”看着长孙无忌和魏征等不赞同的眼神,皇帝又道:“此番出征,朕就命你是元帅,侯君集,李绩,分别是左右先锋,朕的太子,就交给你们了。”

侯君集,李绩感受到皇帝压迫的目光,忙出席,跪倒称是。

皇帝又点了几名大将,随太子择日出征。一切安排妥当,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太子,皇帝笑了。

朕的太子,果然没让朕失望。

皇帝满意的喊出“散朝。”

待皇帝走进内室,太子一直挂在脸上的意气风发的笑容即刻消失,随之替代的,仍然是那不可触摸的冷漠。

皇帝看着散了朝仍跟进来的长孙无忌,笑着问道:“辅机可是担心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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