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和吹风档位,一手移动吹风机,另一手轻抚着肯尼斯的头发。

迪卢木多已经在研究室里照顾肯尼斯的生活好几个月了,吃喝洗澡休息等事项都得他盯着时间去提醒肯尼斯。虽然肯尼斯在调整心态之后就没再自我折腾了,但他有时太过专注于研究的话也会不配合,所以迪卢木多不得不采取强硬的措施,强行喂饭喂水就不说了,一边被肯尼斯斥责一边推着人去洗澡休息也是常有的事。后来他也发现,肯尼斯最后都会不情不愿地妥协,而他这个兼职保姆也是当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将肯尼斯的头发吹干后,迪卢木多关掉了吹风机,他看着手中滑落的金色发丝说,“您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些,需不需要修剪一下呢?”

肯尼斯抬头,首先入眼的就是迪卢木多好看的下巴,然后是微微有些下倾的嘴角,细小的黑色泪痣,最后是那双注视着自己的金色眼眸。他的眼神很清澈,很亮,似乎能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明天再说吧。”肯尼斯说着,抬起右手,大拇指按上了迪卢木多的双唇,“现在,吻我。”

迪卢木多的视线逃避似的转向了别处,而嘴唇上手指的触感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奇怪了起来。他伸手握住了肯尼斯的右手,将对方的手指从嘴唇上挪开,然后视线再次回到了肯尼斯脸上。肯尼斯仍旧平静地看着他,他闭上眼,弯腰俯身,去亲吻对方的双唇。

在亲吻时,肯尼斯会用右手轻揉迪卢木多后颈下方的那块皮肤,这是他的习惯。哪怕在魔术回路崩溃的现在,肯尼斯已经无法使用魔力驱动令咒对迪卢木多下达绝对指令了,但用有令咒标记的右手去触碰迪卢木多后颈下方的令咒,还是会给对方带来一点微弱的电流刺激,迪卢木多会因此轻颤。他喜欢对方的这个反应,这让他安心,哪怕魔力连接中断了,他们还是被召唤契约的因缘标记连接着,迪卢木多仍然是他的从者。

一吻完毕,肯尼斯拉开迪卢木多,他说:“接下来,我们去卧室吧。”

迪卢木多知道肯尼斯动情时是什么表情,现在就是。不妙的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为对方会因为自己露出这种表情而感到欣喜。最初做这种事,是因为肯尼斯想要羞辱或惩罚自己,然而之后,似乎渐渐地就变了味。

之前肯尼斯还会说这是惩罚,但迪卢木多感受不到其中带有恶意,这种惩罚更像对方说过的情趣,甚至到后来,有时连惩罚这样的理由都没有就开始了,比如现在。既没有怒火,也不是惩罚和羞辱,这样的拥抱,会是因为什么呢?迪卢木多不敢深想。

他只是,跟随着肯尼斯的引导,沉入本能驱使的深海,不再思考。

*

肯尼斯平躺在床上,挨着自己的肩背对着自己侧躺着的,是刚才还被自己弄哭了的从者迪卢木多。他偏头,看着对方后脑勺上杂乱的黑发,伸出手轻轻梳理着。

嗯?动了一下,好像没睡。

“迪卢木多,你醒着的吧。”

“嗯……”被抓现行般闷声回应着,迪卢木多慢慢地转过神来,他看着肯尼斯,金色得双眸在黑暗中也没有失去色彩,仍然清澈透亮,“怎么了,肯尼斯大人?”

肯尼斯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在登上顶峰的那一刻,眼前似乎闪现了什么,但是太快他没有抓住,仿佛看见了碎片之类的东西,但沉闷的感觉却一直消散不去。魔法师偶尔能预见未来,他不确定刚才是不是预感,但这绝不是什么好的预兆,这让他好不容易得到放松的心情再一次蒙上了不快。

“没事。”沉默半晌,肯尼斯最后还是选择将这个模糊的预感放置不理,难得出来散心,没必要为了没影的事烦心,他继续说,“就是睡不着,跟我聊一会儿打发时间吧。”

迪卢木多爽快地应了下来:“好。那要聊什么呢?”

“嗯……你之前在地毯上拼的是什么?”肯尼斯找到了聊天的话题。

“没什么特别的。酒店大厅里不是挂着一幅用海螺和贝壳拼出来的画么,我想照那个图案来摆个类似的,不过好像现有的材料还拼不出来。”

肯尼斯回忆了一下,大厅里挂着的画——他想起来了,某位现代抽象派大师的代表作品,但是图案他却记不清了。他挑眉道:“那么抽象的图案,你才看几眼就了?”

“嗯。”

“没想到你还有艺术才能。”肯尼斯评价道,然后他说,“明天再去海边找找吧。”

“好。”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么?啧。”肯尼斯不满地咋舌道,他想了想,说,“给我背元素周期表。”

“!元素周期表?”

“你不是经常看墙上的挂图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我批评你的时候,你虽然低着头,但一直偷偷盯着挂图看,我的话就压根没听吧。”

迪卢木多慌张地摇头:“不是,我……”

“废话少说,给我背!”肯尼斯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的话,“背完了再给我背炼金材料表。”

眼见主人是自己背这些挂图了,加上肯尼斯说的都是实情,迪卢木多只好苦着脸低头开始背:“氢氦锂铍硼……”

肯尼斯再一次打断了他:“这么简单?电子排布和原子质量呢?”

这也要背吗?挂图隔得远而这部分字又小根本不可能看到啊。迪卢木多震惊地抬头看肯尼斯,发现对方此时嘴角上扬,才明白这又是主人在戏弄自己寻开心。

“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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