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做打仗用的铠甲。这里为参加潘纳赛尼克游行[纪念雅典建城的盛大游行,只有公民可以参加]的骑士们提供最引人注目的时新图案,他们可以带上所有的朋友,只要他们能忍受这喧哗。来来往往不会引人注意。店铺上方的房间里喧哗一刻不止,人们不互相凑到一起,就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人们都知道,在军械街偷听可是件很难办到的事。

一间房间里正在开会。这是场代理人会议,后台人物都没露面,四个人里有三个双手交叠靠在橄榄木桌子上,他们的酒杯在长榻上随着捶击声晃荡,杯里的酒晃动着,不时洒出一滴。

三个交谈着的人正为一桩拖了很久的金钱纠纷达成协议,其中一个来自开俄斯,他的橄榄色皮肤和黑发来自米太血统,一个是伊利里亚人,来自林科斯边境,第三个是主人,是个雅典人,他的头发在额头上用带子束好,脸上精致地画着妆。

第四个人靠在椅子里,双手放在松木扶手上,等着他们结束,他的神情说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他才容忍眼前的一切。他来自马其顿的长期贸易伙伴,北方的优卑亚。

桌上有蜡板和铁笔,尖端用来书写,末端用来在与会者离开前,当着他们的面擦掉写下的全部字迹。雅典人不耐烦地用铁笔敲着桌子,又用它剔牙。

开俄斯人说到,“大流士的友谊可不仅仅会带来这些礼物,我告诉过你们赫洛迈尼斯在宫廷里有关系。”

“他在想办法在马其顿高升,而不是被流放,我希望你们都明白这个。”

“当然,订金很慷慨,开俄斯人看看雅典人,”他点了点头,垂下眼皮。“林科斯叛乱开始后还会有更大的数额,他的兄弟,那里的首领已经同意了。我必须坚持事成再付款。”

“很好,”雅典人说,把笔从嘴里抽出来,他有点口齿不清,“让我们先谈妥,再去找负责的人。我的主人要今天就达成协议。”

这话让优卑亚人像其他人一样转过身来。“你之前就这么说,而我说过不行。他一直跟随菲利浦,他可以出入寝宫,他会有更好的机会做完再离开,这么做对他要求的就太多了。”

“我的想法是,”雅典人在桌上滚动着笔,“就是那天,否则我们将不提供庇护。”

优卑亚人猛拍着已经兹嘎作响的桌子,雅典人不满地合上双眼,“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伊里利亚人也说,“赫洛迈尼斯可没这么说,他随时可以得到消息。”

开俄斯人挑了挑他的黑眉毛,“我的主人对哪天动手不在乎,只要菲利浦不能出发去亚洲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那一天?”

雅典人托着铁笔,把下巴搁在上面微笑着

“首先,那天所有向国王申诉的人都会出现在仪式上,没人能逃脱嫌疑,他们会互相指控,可能还会打起来,这对我们很有用,我想我的主人应该得到一些快乐,这是他一生事业的顶点,他希望希腊的暴君被打倒,但是不是在某个醉醺醺的夜晚,而是在他志得意满的顶点。”他转向优卑亚人,你的主人的错误成就了他,这也会让他高兴的

“是的,”他慢慢地回答,“毫无疑问,但是这可行么?”

“当然可能,仪式的安排我们已近到手了”。他逐条念给他们听,念到一条的时候他故意停下来。

“你很会打听。”优卑亚人挑了挑眉毛说。

“这次你们全靠这个了。”

“我敢说我的人能逃出来就是万幸了,他应该等更好的机会。”

“没有什么比复仇者的名声更令人尊敬,好吧,好吧,既然我们在谈论名声,我就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吧。我的主人要求首先在雅典公布这个消息,在消息抵达前,在我们的人中间。他期待着这样的前景。当马其顿人回到他们的野蛮部落仇杀中——,”他看到优卑亚人愤怒的眼色,匆忙说道,“他就可以宣布他在争取自由贡献了多大的力量。同时人们会记住他多年跟暴君战斗的历史,没人反对这个小小的回报吧。”

“他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伊里利亚人突然喊道,虽然外面锤子的敲击声依然十分吵闹,这声音还是让其他几个人对他怒目而视。“他是要为自己的荣誉复仇,却只能听从德莫斯提尼选择的时间,好让他在集市上宣布预言。”

三个老油条彼此交换着充满了厌恶的目光,除了林科斯的乡巴老,谁会派这样粗鲁的人来出席会议?谁知道他接下来还要说什么。他们终止了会议,事情都定下来了。

人们各自离开房子,最后走的是开俄斯人和优卑亚人。

开俄斯人说,“你确定你的主人会履行职责?”

“噢,是的。”他回答,“我们知道怎么办。”

“你去过那儿?你在那里你亲耳听到的?”寒冷的春天的夜晚笼罩着马其顿的山间,火炬在窗洞里冒着烟,灶火的余烬在熏黑了的石头炉膛里闪烁。已经很晚了,随着光线变暗,石墙好像也向中间挤着想偷听人们的谈话。

客人都离开了,除了一个人外。奴隶们都被打发去睡觉。主人和他的儿子把三长长榻拽到酒桌边,其他长榻在地上东一个西一个地乱放着,显得房间里乱糟糟的。

“你说你去过那儿?”保森尼阿斯说,他上身前倾,扶住长榻的边缘才保持平衡。他的眼睛因酒精而充血,但是他刚听到的事情使他的酒全醒了。主人的儿子回应着他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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