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了足够远距离的地方,他问珀拉:刚刚他告诉了你什么?

您是说那两个可怜的人吗?他们用密码告诉我,安达海登下一步登陆地点是南方拒绝参战的阿基坦大区。顿了顿,他又轻声补充道,是眨眼告诉我的。

——将军,我知道可能已经没多大意义了,但还是请您务必救回他们吧!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安德罗梅面无表情地把那次会晤带过,“在这之后才有了我后来的行动。听了他提出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条件,你觉得我有为它而背叛的意义吗?”

这时,莫德雷德小心翼翼地发问了:“如果这样的话,您回卡默洛特时为什么还要带上部队呢?”

安德罗梅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仍然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能让对方也看出来我不是真心想履行协议,那么就得至少让表面上看起来和我们约定的一样——我带着部队后撤,伺机进入卡默洛特刺杀。而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除了没去刺杀而是去捎了个消息。”

“这下可以相信了吗?”他冷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了几圈,问道。

两人都点了头,莫德雷德忙着把刚才他说的话记下来,这时兰斯洛特看着他,缓缓开口说:“我非常抱歉误会了你,请求你原谅。可是,安德罗梅骑士——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安德罗梅移开了目光,嘴角扯出一个凉凉的、讥诮的笑:“这要我怎么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呢?”兰斯洛特皱了皱眉,“如果说这不能,那么其它事情,比如说你拜托我在什么时候代替你管理,或者你打算接下来实行怎样的作战计划,这些事情难道也是难以启齿的秘密吗?为什么连这些我也无法知道、或者最后一个知道的?”

闻言,莫德雷德也停下了记笔记,抬头看着面对面隔着桌子的两人。安德罗梅的椅子离桌子边缘很远,他双臂交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坐着,右脚恰好伸进照进来的一束阳光里,靴子上的马刺泛着冷冽而尖锐的光。兰斯洛特则中规中矩地坐在他对面,刚刚说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前倾了身体,一只手按在了桌面上,阳光下他的眼神如同剑柄上的绿宝石一样坚硬。

兰斯洛特说:“安德罗梅骑士,那个时候我对你之前的行动一无所知,我不清楚你之前消失的缘由,也不知道你安排反攻的打算。那时你的撤退我并不觉得超出常理不可接受,然而当听了那个士兵的话以后,所有的事情一联系都变得可疑。所以出于保险起见,我发出了那份东西。”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很抱歉,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让莫德雷德骑士从卡默洛特远道而来。但是更让我感到遗憾的是,即使我们之前明确表露过合作的意愿,也还是如此的互不信任。”他绕过桌子,来到安德罗梅的面前,伸出了手,“不管之前如何,现在我是诺曼骑士团的一员。安德罗梅,我们可以暂时抛却前嫌,通力合作吗?”

莫德雷德看着眼前的景象,此时正值上午,明亮的光线从顶部的排风口照进帐篷内部,冷峻而柔和地照亮了所有物体的轮廓和人的表情。他看到兰斯洛特站在那里,朝安德罗梅伸出手,然而这位性格冷淡的总督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热情。他甚至没有站起来,只是握住了兰斯洛特的手。

“我也很抱歉。”他的面容在清浅的光线里,如同希腊的大理石雕塑一样无动于衷。

莫德雷德本以为这场对话持续了很长时间,可是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发现居然还不到中午。安德罗梅和兰斯洛特在离开帐篷后随即分道扬镳,兰斯洛特去做什么了他不知道,不过他很确定,安德罗梅直接离开了营地。

安德罗梅没走多久就到了香槟骑士团的营地。拜之前的协同作战所赐,如今两个骑士团的驻扎地前所未有地近,营地外的哨兵都认得他,见他来直接就放行了。他看见加赫里斯的时候,后者正和几个部下一边走一边布置工作。看到他的时候,加赫里斯有些始料未及,不过下一秒就微笑道:“你到我军帐里等一下,马上过去。”

——安德罗梅居然觉得心情一瞬间稍稍好了那么一点儿。

加赫里斯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说马上就马上。他走进自己军帐的时候,安德罗梅正站在桌边,光明正大地翻他的往来函件。加赫里斯有点无奈地走上前,接过案卷问:“你要找什么?我帮……”话说到这儿就住了嘴。因为他看到安德罗梅递过来的案卷,赫然展开到他发给兰斯洛特希望协同发起反攻的那一份。

加赫里斯合上了它,问道:“你在怪我吗?”

“不,”安德罗梅的视线望着那一摞厚厚的卷宗,“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跟他说的而已。”

“怎么说都一样,他都能猜到是你绕过了他直接跟我合作。”

“毫无疑问。”

“……我猜到了。从你之前跟我打招呼,希望我在那个时候发起一次反攻的时候,我就猜你可能会宁愿绕弯子也不用兰斯洛特。”加赫里斯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两个真是……”

安德罗梅打断了他。“不是我们两个之间有矛盾,而是因为我之前的行动没有跟他沟通,到那时候再解释太麻烦了,时间也来不及。”

加赫里斯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也懒得戳穿,只是摆了摆手说:“随便你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不过,我不能一直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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