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让我恐慌,然而,又很快,成了……

“当你说话的时候——让我看着你。”冰凉的手触碰我的脸侧,“还没发现吗?”

我想我一定笑得很难看。单手覆上脸侧,我是如此不希望将另一只手从他的腰间抽离。

——悲伤。

如果那么做了——他还会存在吗?

“是。”摩挲着他的指尖,我想这会是最后一次,“非常抱歉,我忘了您听不见我说的话。”

是的,我忘记了,因为我从未相信,那是真的。尽管我的潜意识一直在梦中叫嚣着这一切。

其实我才是自欺欺人的那个混蛋。

“那么,你刚刚说了什么?”

“请问您来自何处?”

“……那可是,让我最厌恶的地方,人也好,话也好,建筑也是……”他突然轻笑出声,“而我找到这里的过程中还真是碰见不少熟人,跟最后一面还真是一模一样。”

蹩脚的绞刑架式幽默。

我明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真正和平的小镇——这个世界,砌成了他最不希望变成的样子——那就是他的记忆。

“那还真是……”

“……在那之后,我每一步前进都会眼前发黑,这让我对于不确定性有所恐惧,我是人,艾伦——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我犹豫了。”他的抚摸使我心脏抽痛,“我想起了你啊……那时我觉得,至少要和你道个别,虽然我现在倒象是把你也拖下水。”

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那种关心使我愧疚。而我的勇气,也的确溃败了。

“你在哭——”不是问句,“为什么?”啊……不是问句……

“就算您这么问……”与他接触的每一处都在刺痛,“您也在哭吧?”

他沉默了很久,宛如呢喃般说:“我望见了那道路的尽头闪烁的蓝色,我相信,那是你曾承诺过的海。”

“那么现在您还想去吗?”我尽量使自己的口气轻松些,“道路开了不是?”

“但你不会去的话……”我能感觉到,此刻我成了他目光的唯一焦点,“有意义吗”

永远不会有仅仅兑现一半的承诺。

我们没有再说话。

安静得,就像我们都已死亡。

你我一样,像是你口中那个传说里的男巫——我们都是被那个世界所排斥了而已,仅仅如此。

但是,又有所不同。

我所仰慕的您,我祈求成为您的出路,或者说……

我愿为您铺就能使您如愿的道路。

而现在,我需要一个起点。

背脊抽离利刺,我听到某种声音掠过耳畔,从左方,驶向无可明知的另一处。

“我知道了,利威尔桑……”低头,唇触碰他的额发,尽管现在的姿势他根本无法知道我所讲的话语。

该离开了。

回到原本的地方——那是一切的初始。

“我以为你死了。”

“我想我的确是死了。”我踢到了长久未碰的斧头,将它捡起,“但是您还活着。”

在那里,有着我必须砍断的东西——就像一种救赎,我需要这样的行为来完成最后的心愿。

已经可以明白了,我所想要的,以及这一举动所指向的目的。

当斧头砍在那所谓的树上时,心脏,又开始抽痛。

“利威尔桑,那个故事还没有结束。”黑色的视野,逐渐变热,“在很久以后……”

【在很久以后,她找到了少年藏在某处的小纸片,上面写了很多很多的不知语境的话,多到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什么。然而,那些话却如此明朗地,仅仅指向一个人。】

我低下头,不顾逐渐压抑下来的气氛,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一点一点,劈砍着——这是我所希望的,而我,必将完成我的愿望——那“无关生死”。就这么低语一般从仅有的记忆中搜刮出那些言语,我相信他能够看清——我在继续我的故事。

这注定只是一个未能发生也不知能否发生的故事。

【我想也许我没有机会说出这些话了——我快死了,这是我所明了的。

我的身体在崩塌,无法愈合,无可遏制,无从阻止,可能我就会直接死在您面前。如果那一刻能延迟直到您的刀完成承诺,那么……

但或许没有如果了,我快死了。

您开始疏远我了,把我当成陌生人看待。对于那时的我而言,很……欣慰。

尽管没来由的漠视会让我心脏抽痛。我想,我死的时候,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您忘记我的存在——当然,如果那份感情已经不存在了,可以说是帮了大忙。

——不会有的,这种可能,这是我的直觉。所以,假如您看到了(或者别的什么人看到了)请让您忘记曾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哪怕仅仅“爱”这个曾有的事实。(不是本人的话,请帮我这个忙,我并不奢求能由我自己亲手完成,而这个行为同样也残忍到我无法下手,除非我自己已经先一步遗忘。)我曾经存在过……在您的心里——从记忆中剔除我,就像别人厌恶我一般,狠狠地,甩进那些最为肮脏最令您感到不屑而永远不会去触碰的事物之中。

请您厌弃这个不配为您铭记的逃避者,胆小鬼。

这是我,艾伦耶格尔的遗志。

您,是利威尔……兵长。】

“我向您告白过的吧?”

“是吧,”他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平静,“那时还真是吓了一跳。”

“虽然您这么说当初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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