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雁随没停下来,凑上前左亲亲,右亲亲,鼻子亲亲,嘴唇亲亲,越亲越空虚,最后紧紧抱住了黎韶,封住他的唇,舌头急切地探了进去,饥渴地挑逗着黎韶闪躲的舌。

黎韶闭着眼睛。

在舌头躲了三次之后,黎韶忽然揽住他的腰,顺手一带,一转,一个移步将花雁随压在墙上,炽热地回应起来。

疾风扫落叶的力道,将两人都吻到眩晕。

身体贴在一起。却恨不能更近一些,花雁随的手顺着黎韶的脊背一路抚摩下去,这一道弧线,像他的唇一样诱人,花雁随着迷地将黎韶的手环住:“……晚上你想吃什么?”

“西施舌。”

“……”

“我要去练功了。”脖子都红了的黎韶忽然改口,像瀑布里的鱼一样,灵巧地脱离了花雁随的禁锢。扔下这匆匆的一句,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怀抱蓦然空了。

花雁随惆怅了。

秋风中站了一会儿,郁闷冲着门里大喊:“可以先吃完饭再练啊,又不欠这一会儿!”

回应他的是另一阵凉风。

当天夜里,熟睡的花雁随背后又感知到一阵温暖,有人轻轻揽住他的腰,一夜梦甜,地老天荒亦不及这一刻。

事情大抵如此。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泛滥。

花雁随每到傍晚时候就去倾心院放食盒的地方等着,不多时,黎韶肯定会出来,有时皱着眉,有时很疲惫,有时很愉悦。无论是什么表情,花雁随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把黎韶紧紧抱着。

大部分时候,黎韶会挣扎一下。

这种欲拒还迎的别扭,花雁随早就洞悉了,毫不客气地亲上去,不消三挑两逗黎韶就会回抱住他,抱得也很紧很紧。

而后唇舌缠绵。

亲到两人都腿软停下来大口喘气时,黎韶一定会很害羞地脱身而去,撂下一句:“我要练功啦!”

真的是不好意思。

因为大部分晚上黎韶又会悄悄地躺在花雁随的背后,搂着他到天明。

即使醒了,花雁随也装睡。

喜滋滋过了七八天,每一天花雁随都像踩在云里,飘飘忽忽的,甚至还把棉花的价按在了砂铁上,把裴老六的事务回给了胡老九,害得总管们个个目瞪口呆。当然都是小事,花雁随最期待每天黄昏和每天晚上的来临,以至于连沐浴的时间都变成了午饭后,务必要洗得香喷喷的。

十一月,天骤寒。

飞起了纷纷扬扬的雪,绵绵了三两天后,留雁居铺了厚厚的一层白雪,甚是晶莹好看。

花雁随一如既往站在门边等着。

这天却奇怪,里边没动静,黎韶一直没有出来。花雁随就站在雪里,风雪越发刮得大了,头发上衣裳上很快落了一层。看着白皑皑的树,静悄悄的院墙,脚冻麻了,心却热火,想进院子,又不敢贸然行动。

一直站到子夜。

花雁随才笼着袖子,慢慢走回了房子,房子空空的。

虽然生着炉子,背后一直很凉。

富贵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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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花雁随又穿了一身白裘衣立在倾心院门口,北风呼呼的吹,雪花呼呼的乱飞,眉毛都要冻住了,嘴唇都冻到没知觉了。

花府的侍女要给他加衣服,他挥手拒绝。

要给他把火炉搬过来,他怒目。

嗵……

院门豁然开了,黎韶头发乱蓬蓬的,冲了出来,二话没说紧紧抱住了花雁随。

花雁随愣了,才要回抱。

黎韶将花雁随往墙上一压,热情如火地亲了起来——以前大部分时候还有点儿矜持,这次忽然开窍了,狠狠地吮|吸着花雁随的舌头,要将他吸空一样深深地吸着吻着,甚至吻到舌根都疼也不停下来。

烈火席卷全身,黎韶紧紧抱着,猛然一个用力,将花雁随的白裘衣直接扯到了地上,他将花雁随死死按在墙上,狂风骤雨地吻着。

这种带着疼痛的快感,令花雁随着迷。

天旋地转的吻。

“黎韶,我喜欢……”

在花雁随情不自禁说出这句话,浑身就要炸开的瞬间,怀中的人猛然抽离。花雁随失落地睁开眼,怀中空无一人。

砰……

一声巨响,院门骤然关上,留下的嗡嗡余声,提示着这一切不是幻梦。

花雁随怔怔看着院门。

不多时,一阵如同波浪一样温暖涌了上来,他身上的雪刹那融化了。

低头看着地,原本铺了一层的雪,全部化成了剔透的水,原本只有褐色的土,忽然冒出了点点绿意。花雁随痴痴地看着,而后笑了,黎韶,终于冲破了第七气么?

在雪融之时,天罡第七气成了。

黎韶神清气爽,整个人像春天的笋一样焕然一新。

在花雁随要扑上去之时,他灵巧地闪躲开了。花雁随只当他又害羞了。

花府有个湖,湖中有一洲,名花洲。湖水并无异常,但花洲里冒的却是热水。花家的先祖于是在洲上建小屋、廊道、汤池,以供冬日居住。

花雁随兴致勃勃地将黎韶引去花洲玩耍脱了衣裳,噗通一声扎进汤池里,而后钻出水面。

“雁随,你游水游得不错。”

“本君自小就爱游水,连影卫都不一定能胜得过本君。一游就在湖里游一天,这个汤池算什么。”花雁随游到他旁边,得意洋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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