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雁随仰头。

黎韶飞身而下,从从容容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焦躁,一如既往的平静。二人默默走了一路,黎韶一会儿靠得很近,一会儿又离得稍远,像自己跟自己在博弈一样。

难捱的僵持。

走到那荷花池边,花雁随牵起黎韶的手,咫尺之距。

花雁随凑前,侧头,温和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黎韶一抿嘴,倒没闪开。花雁随再深深地吻下去,黎韶没有拒绝,而是微张开嘴,接纳着,纵容着。渐渐地,一如既往,舌与舌交融了。

花雁随能感知到,黎韶枯燥的嘴唇变得盈泽,似乎所谓的宝气通过唇齿之间渗入黎韶的脉络。

所谓饥渴,也比不过心中的失落。

忽然悲从中来。

花雁随抚摸黎韶的颈弯问道:“上次,本君伤了你那里吗?”

蓦然脖子红遍。

黎韶露出又尴尬又少许气愤的表情,脸绷得紧紧的,僵硬着脖子,最后磨着牙说:“没有!你能伤我?五味楼今天吃什么!”

花雁随啼笑皆非。

难道,你与本君之间的话题只有吃?还是以吃这个借口来掩饰尴尬?心口郁结了半个多月的猜疑又渐渐散开了。花雁随想,黎韶应只是脸皮薄而已。

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

汲取宝气是物尽其用。

本质上说,没有谁比谁高尚。

所以,何必非要斤斤计较黎韶最初是哪一种呢。想了一想,花雁随将黎韶轻压在栏杆上。

放肆地亲了上去。

这一次,急切而狂乱,亲到了两个人都两腿发软。

唇与唇间一道银丝。

一吻终了,黎韶仰头靠着栏杆,闭着眼,嘴唇半开,脉搏跳的很快,薄衫下胸膛起伏,额间薄汗沁出。每次,在深浸情|欲之后,他那毫不掩饰的表情,令花雁随尤为动情。

寡人有疾

作者有话要说:小吵怡情。小吵怡情。

实现了三千字以上,擦汗!  【三十一】

“黎韶的嘴唇好甜!”花雁随呢喃,一手抚摩黎韶的发鬓,另一只手想滑进黎韶的衣襟。

黎韶捉住他的手腕。

花雁随不肯停。

非要伸进去。

角力。

手腕在抖,黎韶的眼神显然在犹豫,花雁随暗喜,这可不能输,输了第一次就再也别想第二次,遂咬紧牙关、咬着嘴唇、使出吃奶的力气……黎韶忽然松开手。

哧溜一声,花雁随的手倏的滑进去了,胸|口肌肤好有弹性。

花雁随心满意足。

得胜一般,挑眉斜看黎韶,眉飞色舞。

黎韶忍俊不禁,手指在花雁随唇上一点,指尖一点鲜红:“咬破了。犯的着使这么大劲,就是再来个一百年你也抵不过我的。”

哼!抵不过,又如何,你还不是乖乖地松手了!

花雁随挑逗地掐了一把腰。

黎韶嗤的笑了:“别横,我不过是怕伤了你。”

恃宠而骄原来这么爽。

花雁随顿觉万里晴空海阔天空人生美好如斯!是谁都有七寸,自己的七寸就是遇见了黎韶;黎韶的七寸呢,哼,慢慢找,慢慢掐,迟早有点掐到他浑身发酥发麻发软。

真怕他又去练功。

先发制人,花雁随拖着黎韶就去勤俭楼。

黎韶满脸不情愿。

坐在梨花木椅上喝着银耳雪梨汤,百无聊赖地看花雁随吩咐生意。裴老六见怪不怪,该说什么说什么毫不隐瞒,他看中一家大铺子,炻州城里的老字号布铺,苦于无处下手。花雁随叫他如何做如何做,裴老六茅塞顿开。

裴老六走后,黎韶道:“花雁随,你白给那家铺子供绫罗绸缎,不怕亏大了。”

“不下血本,他不上钩。”

一边说,一边眼巴巴地看着碗里的汤。

黎韶舀了一勺喂进他嘴里:“无奸不商,人家老掌柜的风雨几十年,心多贼啊,小心你喂进去了,人家吃完就跑,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花雁随含着雪梨:“那掌柜就不是知足的人。”

“喂不饱,更可怕,小心给人算计了。”

“哼,从来只有本君算计别人。要么他别咬钩,要么他别松嘴,只要咬了钩松了嘴就是我竹篓里的鱼!”花雁随咽下,凉丝丝甜丝丝,一股蜜意流下去,五脏六腑都是甜的。

黎韶斜了他一眼:“你更无耻,人家好好的,一家三代就靠铺子活了,收它干什么,你又不缺钱!”

花雁随早都不在乎了。好吧,反正在黎韶的眼里,花家的牌匾正面大书两字-奸诈。

北面大书四字-无奸不商。

“这家老店陈腐不堪。不是本君夸口,它若归属花府,一年能番三番,到时会对本君感激涕零的。”

“……巧舌如簧。”

花雁随立刻趴到黎韶身上,嘻嘻一笑:“你果然喜欢本君的舌头,一会儿夸巧舌,一会儿夸西施舌。本君大方,让你含一含,看看是不是又巧又滑。”说罢,伸出了舌头。

勾引?

黎韶立刻绷紧了全身。

花雁随凤眼上挑,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地看他,舌尖调皮地翘了两翘,翘首企盼一样。

一个动摇,黎韶含了上去。

卷住,兵刃相接,强韧有力的舌头立刻扫荡过去。花雁随一边激烈地吻,一边扑在黎韶的身上,如饥似渴,手一下子滑进衣裳,胡乱摸了起来,而后往下一扯,衣裳落了一地。

……

花雁随很不满。

欲求不满。

不满了整个六月末和七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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