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叙压着他,脸蹭着他耳朵,把人在怀里箍得紧紧的:“现在就嫌我年纪了?你放心,就算以后老了,我也是老当益壮。”

这词还能这么用的,宿维安也算是见识了,他红着耳朵:“不嫌,不嫌。”

最后差点又让谭叙得逞,宿维安拼劲全力,曲着腿拒绝:“不行,一会要去你家……”

谭叙手顶着他的膝盖:“那今晚?”

“也不行,”宿维安说,“你昨天已经预支到下下周的了。”

“……”

两人腻歪了一会,眨眼就六点多了,索性起来一起吃了个早餐。

邓文瑞踩着点给宿维安打了个电话:“安安,你什么时候去谭家?”

宿维安:“中午过去。”

邓文瑞:“恩,他家人可多着呢,要是被欺负了,别忍着,转身就走,舅舅给你撑腰。”

宿维安:“……”

邓文瑞没夸张,谭家的亲戚是多,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家长,那边也没有太大张旗鼓,只来了几个平时亲近的亲戚,打着家庭聚餐的名义在庭院摆起了烧烤架。

上次只是站在铁门外看了眼,这回坐在车上进去,才发现谭宅只是外面看起来像个园林,实际上只有门口那几棵树,里面就是平常宅子里常见的草地和石路。

停好车,宿维安做了好几回深呼吸才解开安全带。

一下车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水壶,正在浇灌草木,脚上是橡胶鞋,手上大手套,头顶草帽,完全是一副园丁模样。

谭叙关上车门,喊了声:“爸,你可放过它们吧,快被你浇死了。”

“你懂什么?”谭父白他一眼,转了个头,对宿维安道,“来啦。”

宿维安赶紧鞠了个躬:“伯父好,我是宿维安。”

“恩,”谭父把水壶放下,摆摆手,“先进去吧,她们在里面烧烤,我一会就来。”

到了庭院,果然,几个女人围在烧烤架上,笑眯眯的聊着天。

谭母先看到他们,停下手上的动作:“来了?”

其他人马上也跟着停了,几道目光嗖嗖的射过来。

谭母朝宿维安招招手:“安安,过来,跟大家打个招呼,谭叙,你去厨房把那几碟鸡翅拿出来。”

谭叙小声问:“自己可以?”

宿维安吞咽了下:“可以的。”

走到她们中间,谭母把人介绍了一遍,宿维安一个一个挨着打招呼,脑中记得有些费劲——他从小对亲戚称呼不太敏感。

好不容易认了人,宿维安已经做好被询问的准备了,没想到她们话头一转。

凌母先道:“跟谭叙在一起不容易吧?”

宿维安一愣,看了眼谭母,她脸上没有别的表情,还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赶紧道:“没有,叙哥对我很好。”

谭母:“谭叙嘴毒,平时要是说话重了,你别惯着他,尽管顶嘴,他不会跟你动手的。”

“……”

凌母:“那可不,小时候凌源天天哭着回来给我告状。”

说到这,谭母才刚想起来:“凌源呢?”

“又离家出走了,”凌母啧道,“多大个人了还玩这套,都是我给他惯的。”

“……”

一位亲戚道:“听说你还是x大毕业的?挺好挺好。”

谭母冷哼一声:“是啊,不像谭叙,以前总是跟人打架,这不,只能把他塞国外去了,省得看着心烦。”

宿维安:“……”

谭叙把东西都搬出来后,烤着东西,问他:“她们没为难你吧?”

宿维安:“没有。”倒是全程在骂你了……

“那就行,再吃串,”谭叙把手里刚烤好的鸡翅放到他碗里,“吃完就回去,下午不在这吃了。”

宿维安眨眼:“为什么?”

“明天不是伯父伯母的忌日?”谭叙声音平静,“得早点过去,晚饭就在那边吃吧,酒店订好了,你舅舅已经先过去了。”

宿维安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父母的墓在乡下,父亲的老家,一个安详的小乡村,夫妻两人在那相遇、相知和相爱,承载着他们许多回忆。

他还打算今晚吃完饭再自己乘夜车回去。

“……你要一起去吗?”宿维安问。

谭叙皱眉:“你不带我去?”

“……”

他吸了吸鼻子,点头,“带的。”

离开谭家,谭叙直接开车上了高速。

路途遥远,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邓文瑞早早就在酒店等着,三人一块吃了个饭就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邓文瑞一大早就来敲了两人的门,门铃不断,扰得谭叙恨不得打前台叫保安。

所以早餐时间,他就凉凉丢了句:“听说苏奇是你推荐上来的?”

邓文瑞面不改色的给宿维安添了个荷包蛋:“恩,他形象不错,价格也便宜,落魄歌手,背景还算是有看点。”

“是吗,”谭叙擦嘴,“随便问问,因为我那麻瓜表弟前几天来我这举报公司有人滥用职权。”

邓文瑞手上一顿,没有说话。

宿维安顺口问了句:“对了,听说凌源哥离家出走了,没事吧?”

“没事,”看到邓文瑞脸色又沉下去,谭叙才满意地轻勾嘴角,“他糙得很,丢不了。”

吃完饭,三人步行过去,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墓园。

墓前有被打理过的痕迹,是邓文瑞昨天来时清理的。

要说的昨天都已经说了,邓文瑞寥寥说了几句,就把位置让开给他们,去到山坡下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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