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弄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意。吴幸子要是问起鲁先生的事情他肯定厌烦,可吴幸子全然不问也没让他心理好过,反倒焦躁郁闷得紧,忍不住就试探道:「鲁先生伤还没好,心口总是闷痛吃不好睡不好,我替他活活血气你别多想。」

「你是晚辈嘛!鲁先生也说,你把他当义父一样尊敬,也是本分应当。」吴幸子不解关山尽没头没脑的说什幺,不过人之常情也不难回答。

比起他的漫不经心,鲁先生白皙的脸皮却泛红了,开口就拒绝:「不需要,海望太谨慎了,一些小伤吃点药慢慢养就好。」

「可是我听丫头们说,您是坠马呢,受了内伤的。」

「不是什幺了不得的大伤,只能怪罪自己骑术不精,劳吴先生挂怀了。」鲁先生垂下眼挡住其中的羞愤。他认定吴幸子言词间意有所指,心道这老东西看来老实巴交,谁知竟有一张利嘴。

他不想自己看起来像争宠,关山尽的心思放在谁身上他是明白的,这十多年的相处,他对自己的看重与挂念,鲁先生比谁都要清楚明白。他知道关山尽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幺,但他仗着对方的孺慕爱恋之情,给得十足吝啬。

他们都是男人,怎会不清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道理?关山尽原本就不是个长情的人,连对自己的父母都仅有尊重而无挂怀,更何况他身为外人?鲁先生早就看得透彻了。

「噢......」被抢白了一顿,吴幸子已非全无所觉,他面露尴尬却也迷惘,朝关山尽看了一眼。

「你吃饭就吃饭,多话什幺?」关山尽夹了颗鹌鹑蛋往他嘴里塞,免得老家伙又说什幺让他心闷的话。

无辜得紧,吴幸子嚼着鹌鹑蛋想,我原本可不正安安静静的吃饭嘛!嗳,这鹌鹑蛋黄又嫩又滑的,半点也不乾涩,可真好吃啊!

想着,又夹了两颗蛋回碗里。

既然鲁先生和关山尽都不待见他说话,他乐得埋头吃饭,每道菜都一一嚐遍绝无遗漏。

而另外两人就没他的好心情了。

鲁先生原本就心口闷痛、食不下嚥。这会儿更觉胸中郁结,一口郁气梗在喉头,嚥不下也吐不出,噎得他全身都不爽利,内伤好像又重了几分。他的每句话都像打进棉花堆里,别说涟漪了,连个反弹的水花都没有。

关山尽倒是早习惯吴幸子的为人,却也没因此感到比较舒坦,食慾早就都没了,索性让人撤掉自己的碗筷。

他是何苦刻意让鲁先生与吴幸子凑一块儿吃饭呢?白便宜了那老家伙,独吞了整桌佳餚。

「老师,您还是吃点,空腹喝药伤身。」眼看鲁先生也食慾全无,脸色很是苍白,关山尽心疼不已,柔声劝慰。

「嗯。」鲁先生神情郁郁地吃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不肯再用了。

关山尽无法,招来僕役让他们传话给厨房熬粥,药晚些再上,便扶着鲁先生打将将人送回去。

「嗳,你们吃饱了吗?」吴幸子连忙嚥下嘴里的食物,略显慌张地站起身。

「吴先生别挂怀,我体调不快,只能先失礼了。」语落,鲁先生推了推关山尽,苍白的脸上挂着浅笑:「你也别绕着我转了。明日还要陪他回乡祭祖不是吗?要多多珍惜人家,我有华舒服侍着。」

「学生送老师回去也不耽误什幺。」想到明日与吴幸子回清城县后,乐三小姐就要来将鲁先生接走了,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与鲁先生之间再也无法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关山尽不免心口酸涩。

「让吴先生见笑了。」鲁先生也不再推辞,他腿伤未癒,本就不利行走,这会儿更将身子全倚靠在关山尽怀中,让他半扶半抱着自己。「吴先生继续用饭,不用送了。」

关山尽也回过头,神情冷厉地道:「你乖乖待着别乱跑,连件外衣都没穿,着凉了让我替你祭祖不成?」

吴幸子闻言脸色一赤,乖巧地坐回位子上,继续攻克晚膳的大业。

待踏出偏厅,关山尽便把鲁先生打横抱起,免他动着伤处。

这一抱,鲁先生的脑袋就恰好枕在关山尽颈窝,视线所及是一节优美白皙的颈子,在领子边上散布着不少红痕,直蔓延进衣领中,彷彿虫子咬伤的。既有零散分布者,也有杂乱重叠在一块儿的,甚至有个浅浅的齿印。

这下鲁先生可真的焦躁了,他不会看不出那是什幺痕迹,更令他心烦意乱的是,关山尽从不会让任何人再这幺显眼的地方留记号。他伸手往那处抹去,抱着自己的人微颤了下,多情如果〖】..的桃花眸垂下与他四目相交。

「老师?」

「吴先生在这里咬了一口。」他一脸云淡风轻,用手指又刮了刮那块肌肤。「既然喜欢他,就要对他好,我总是心心念念你的幸福。」

「老师知道我心里有谁。」关山尽轻轻躲开他的手指,转开了视线不再看他。「我让人替您熬了粥,喝完粥再吃药。过完年我就回来了,老师在乐府好好养伤。」

说着,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外头僕役推着的轮椅上,替他披上鹤氅,捂实了免得吹风。

「别挂念我,抛下你与乐三小姐议亲,是我对不住你。别再对我这般好了,吴先生人老实,别辜负人家。」鲁先生握住关山尽的手,轻柔地拍了拍,语尾淡了手却没有鬆开。

谁不想,却是关山尽先挣开了手,柔声道:「老师快回去,夜风吹多了伤身。」

「嗯。」鲁先生看着自己空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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