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药的苦味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由于其中几味药材周瑜都是第一次用,摸不清它们与其他药材混用会有什么作用,只得一次又一次的调试。不过好在周瑜本职是大夫,做起这旁人看来无比枯燥的活儿也不见有丝毫不耐烦,反而乐在其中。

既然要做试验,免不了要去周泰的地盘,进出的次数多了,周瑜跟周泰也熟络起来。虽专精不同,但二人都是医者,也有许多话题可聊。

“门主确实讨厌苦味,因此我也很少熬药,”周泰捏起一只跟小拇指差不多长短的浅蓝色蛊虫放在手掌上,边把玩边说道,“你倒是有心。”

“我所知所学甚少,也只能尽力报答孙策。”说着,周瑜将手中已放凉的一小勺药凑到嘴边抿了下,皱了皱眉头。

还是一样的苦。

“报答?只是如此么?”周泰斜着眼看周瑜,嘴边噙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周瑜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转头对上周泰带着笑意的眸子。

“我进擎门已有十年,可从未见门主对谁如此上心,”周泰将手掌握成拳,再打开时,那蛊虫已经变成了几片细长的蓝色叶子,“或许是你,让他觉得有趣了吧。”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周瑜张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周泰已欲离开,路过周瑜面前时,顺手把手中的叶子放在桌上。

“百味草可掩盖许多气味,同时也含剧毒。如何使用,你请自便。”

周瑜低头盯着面前的叶子,心中已是一团乱麻。

关于周泰刚才说的话,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周瑜的确觉出孙策对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些特别。

但,自己和孙策明明是第一次相见,为何他却对自己照顾有加,为何面对世人提名胆寒的擎门门主,他却非但不觉得怕,反而觉得与他一见如故?

周瑜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昨日瀑布底下的景象。

真是……荒唐。

周瑜猛的晃晃脑袋,将那个身影从脑中驱逐出去,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最初的目的,待已起了波澜的心重新平静下来,才重新研究起面前的叶子来。

以蛊毒祛除苦味,这便是周泰给的挑战么?

还不等周瑜再次试验,门外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法轻盈,听上去来人是女子。

周瑜才将百味草收进怀中,一名绿衣女子瞪着杏目出现在面前。

原来是昨日朝自己发难的周泰的徒弟,大乔。

周泰刚走,她便出现,看来是针对自己。周瑜拿起手边的白绢擦了擦手,不紧不慢的对大乔说道:“见过大乔姑娘,姑娘的师傅刚刚才出去。”

看到面前人讨好的笑,大乔心中愈发厌恶,直接不客气的说道:“我不找师傅,就找你。”

“哦?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昨日她听自己对孙策直呼其名,便那般气愤,可见她应是对孙策心有所属。再加上这几日孙策对他的关照,自己十有八九已经被她当成了情敌。

“哼,我希望你识相点,自己离开凛空城。”

周瑜心道果然,虽然自己也知道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但若要走,决不会是被人赶走。

“抱歉,恕难从命。”

“你!”看着面前的这张笑脸,大乔心中气焰更盛,**脆指着周瑜的鼻子叫道,“你果然对我擎门有所企图!”

“没错,”周瑜坦然一笑,大方承认道,“在下留在此地确有未竟之事,但请姑娘放心,这些都是在下的私事,与擎门无关。”

“你说的倒好听,”大乔冷笑道,“既是在我擎门,又怎么会跟擎门无关!”

事情复杂,周瑜也不打算跟她多做解释,他无奈的笑笑,礼貌的问大乔道,“大乔姑娘,我们可否换个地方说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会影响姑娘的名声。”

“也好,”这话倒是提醒了大乔,万一师傅回来,那自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至于周瑜口中影响名声什么的,她一脸不屑道,“跟你这小倌在一块,是会辱了我的名声。”

“姑娘请。”周瑜长袖一挥,请大乔先走,藏在袖中的手却攥的死紧,脸上虽是笑着,眼中却是杀机隐现。

大乔带周瑜来到下层一处观景台,其间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听说你来自漱阳风月楼,想必一定会这玩意儿吧,”说着,大乔指指面前的早已准备好的一把古琴,“弹给我听听?”

周瑜知她的意思,便故作谦卑状,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至于弹琴,在下恐怕没有姑娘在行,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好,你可要听仔细了,以后回去也好讨人欢心。”说着,大乔将古琴悬于面前,纤指拨弦,一首婉转动听的曲子从指尖倾泻而出。

曲风悠扬,婉转柔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但周瑜却无暇欣赏,因为他感到周泰在他胸口埋的蛊虫似乎受其扰动,开始疯狂的撕咬自己的伤口。周瑜紧咬牙关,生生忍住这万蚁噬心般的痛,不出半刻,他开始感到眼皮变沉,双腿发软,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大乔的琴声果然是在对自己下蛊。

周瑜不动声色的取出一根金针,扎入自己中指指尖,以保持清醒。一滴滴鲜血从袖中滴到脚边的石头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寻常人若是中了魔音蛊,最多撑不过半刻,但大乔没想到周瑜竟硬生生忍过了一刻钟还不倒。大乔有些心急,最后**脆按下琴弦,纤指一拨,几股白光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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