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就有一顶貂儿帽,是托我娘的名义送的,她很喜欢。”

沈寒香点了点头,心里盘算到时候也带一些珍贵些的皮毛、宝石,带回来送人用。给沈柳容带狼牙。她目光落在面前人脸上,孟良清也正看她,二人目光一触,彼此撇开,沈寒香轻轻咳嗽一声:“孟大哥想要什么礼物吗?你喜欢什么?”

孟良清嘴唇动了动。

“喜欢什么,你就送我什么?”

沈寒香愣了愣,孟良清少有这样的语气说话,她笑看他的嘴唇,颜色很淡,他这个人就生得比寻常男人要弱气三分,仿佛一件名贵玉器。

“你先说喜欢什么,只要能带的,就给你带。”

孟良清示意沈寒香靠近些。

沈寒香虽疑惑,却觉得孟良清不至于捉弄她,将耳朵贴了过去。

没片刻,成衣店老板捧了包好的衣裳出来,只见那个试男装的姑娘,脸红得像辣椒似的跳起来,碰翻了茶,又忙扶好,嘴巴张了张,话也没说出来。

老板笑迎上来:“姑娘的衣裳。”

沈寒香忙看老板,摸出钱来,忙不迭给他,“钱……钱,不用找了,走了。”

小侯爷站起身,老板哭笑不得低头看见沈寒香才给了他的一吊钱,“不够”二字噎在嘴巴里还没发出来。

“多少钱?”

“十二两银。”老板好奇地望了眼外面,女客已钻进了车,收了钱喃喃道:“那是谁啊,风风火火的,公子的朋友?”

“内人脸皮子薄,因说了句她穿男装好看,躲车上去了。”

“……”

那晚上孟良清在别院呆到亥时初刻才离开,站在门上,华盖香车挂着的铜铃被夜风送来悦耳响声。

沈寒香口中逗留着君山银针的味儿,散了之后,旖旎又寡淡。她还是爱吃酒多一些,却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好好吃一钟了。来了京城,每日忙得团团转的,沈柳德管人是没大问题,账本却乱七八糟,怪不得上辈子沈家几家铺子最后都垮了……

“今晚上早些歇着,四更天就要起来,姐儿别在这儿站着了。”彩杏往沈寒香肩上披了件墨青比甲。

回院里时,三两还在屋里生闷气,也不来伺候。沈寒香屋里人多得比前辈子这辈子加起来伺候的人还多,她不喜欢伺候的人多,在家时因想着以后苦日子还多,要有熬几年的准备,更不想让人伺候得懒了。那些克制却都在面对孟良清的好意之后丢盔弃甲,细想之下,似乎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孟良清,她就没有拒绝过他的好意,而孟良清待她确实也太好,那种好并不是在困难时伸出的援手,而是天生带来的体贴之意。

哪怕第一次见时,他就比谁都心细,连她裙子粘了东西这样的小事都留意得到。

“在想孟家少爷么?”彩杏问话的声音令沈寒香惊醒过来。

她低了头,没说话。

彩杏叹了口气。

沈寒香立刻抬头问:“叹什么气呢?”

“姐儿这样子,要给人吃得死死的。奴婢怕没进门就这样,将来过了门,不定怎样千依百顺,端不起架子来。”

彩杏的担忧沈寒香也知道,不过沈寒香想,还没嫁人呢就担忧以后在对方家里日子不好过,岂非杞人忧天得太过,敷衍地安慰了两句,握着彩杏的手,这一句却是认真:“不还有你么?”

彩杏眼珠动了动,眉睫轻颤,长吁出一口气:“姑娘知道奴婢要的是什么。”

沈寒香当然知道彩杏要什么,她从前要徐氏的信任,如今要沈寒香的信任,如果说对彩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两桩。

一是年生的骨灰,二是能让她有个用武之地,七十二行,行行能出状元。对彩杏而言,没有比自己效力的主子能得偿所愿更重要的事。

晚上沈寒香还没睡着,有人推门进屋,她立刻就醒了。

睁眼一看,三两站在床前,沈寒香像在家里时一样,让出个位子来,小声说:“上来。”

三两钻进被窝,把脑袋贴在沈寒香手臂上,半晌不说话。

沈寒香肩膀耸了耸,“不说话我可要睡了。”

三两别扭地扭了扭,贴着沈寒香半身,没一会儿,沈寒香觉得胳膊上有点湿,抬起小丫头的脸,摸到她一下巴的泪水。

“哭什么?不过让你在京城等几个月,我谁也没带,也不是光不带你一个。”

三两抽抽噎噎:“可你带着陈大哥了。”

“陈大哥是男的,又会武功,你行吗?带了出去是我照顾你,还是你照顾我呀,遇到马贼把你抢去做压寨夫人怎么办啊?”沈寒香吓唬她。

三两咬着嘴巴,尝到眼泪的滋味儿。

“从跟了姐儿,我就没和你分开过这么久。”

沈寒香摸着三两的手,有点凉,黑暗里,她注视着自己丫鬟的眼睛,轻声安慰:“等你将来嫁了人,我们也要分开的啊。”

三两又要哭了。

沈寒香忙道:“我很快就回来,我听说他们有一种药水,给小丫头涂眉毛用的,涂了你的眉毛就能长得又浓又黑。你要是喜欢,给你带一些回来好不好?”

三两止住哭声,盯着沈寒香:“真的?”

“真的。”沈寒香手摸着三两圆圆的后脑勺,声音很轻也很缓:“我也舍不得你,你这么傻,要是你像彩杏那样,我就不担心你了。”

三两撇嘴不服道:“我长大了就像彩杏姐姐那样。”

沈寒香笑了笑,没说话,轻拍了拍三两的背脊,额头碰了碰三两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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