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同令狐冲对视一眼,笑道:“那正好,可以少去一地了。”他要去大都为的就是告知方东白,当年他妻辱儿死之事都是陈友谅有意设计,朝廷才是幕后主谋,叫他不要反将贼人认作恩公。

既然赵敏带着方东白藏身江南,那他们就不用往大都跑一趟了,一道去了江南,顺带着解决了江别鹤,省了多少麻烦。张无惮问道:“陆兄,不知江、花二位公子如今在何处?”

“都在百花楼呢,因还找不到证明江琴就是江别鹤的证据,小鱼儿叫花无缺先给劝住了。”陆小凤笑道,“我答应他们,要将你说动,带你一道去江南,好揭穿江别鹤的本来面目,想不到连你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估计当小鱼儿知道他以为的那位“知道一切的张先生”其实也没什么铁证,可得大失所望了。

不过他又道:“我本来没多想,还是七童听说江别鹤行为有异,打听得他家的公子哥儿江玉郎这段时日光往那些小门小派跑,也去过青城、昆仑等大派,但将所有跟你交好的门派都略过了,疑心他要对你不利,特意叫我来寻你,证明江琴乃江别鹤一事还只是捎带的。”

他们都是江湖散人,非哪门哪派的首脑,说是谢逊归来之事传遍了,还只是小范围流传,不然明教事先怎么会毫不知情。大抵知情人生怕都传开了,觊觎屠龙刀的更多,是以各派首脑心知肚明,但都守口如瓶,不露丝毫风声。能凭着江玉郎的行踪,就猜出他要对明教不利,花满楼这份本事真叫人叹为观止。

都是信得过的老熟人,何况人家专程来示警也是一片好意。张无惮无意隐瞒,将此事一一都说了,见他们各个神色凝重,懒洋洋道:“这有什么,横竖结仇的大头都叫我给化解成盟友了,余下的不过是些二三流的小门派,根本都不足为惧。”

司空摘星道:“大派好歹还得顾惜羽毛,不能做得太出格了,最难缠的正是那些小门派,无所不用其极,一些人的行事当真叫人作呕。”他年纪虽轻,又大多同些三教九流的人士打交道,闯江湖的经验却是在座最丰富的。

张无惮笑道:“放心吧,我自有法子解决,否则哪里有心情在这里喝酒快活?”他见说了这一通话,几人都早没了喝酒的心思,连令狐冲的酒都已醒了大半,摇头道,“真不该提起这一茬,这样吧,还请两位留步,明天午间时咱们不醉不休。”

令狐冲早就隐约觉得他今日不该喝得这样狂,知定是他这段时日心情也不很好,不愿扫兴,头一个响应道:“好啊,不醉的是小狗!”

陆小凤笑应了,听司空摘星一本正经纠正了一句“不醉的是小鸡”,翻了翻白眼,撸袖子道:“我也不说你是小猴了,谁喝得少了,挖上八百六十条蚯蚓如何?”想到张无惮酒力平平,补充道,“不带他们两个玩,就咱们两个比。”

司空摘星哼道:“还怕了你不成?”两人三击掌应下了。

几人又说了一阵,吃了会子菜,看已到半夜,方才散去。张无惮走至房门前,一扭头见令狐冲亦步亦趋跟着他,还一脸忧色,失笑道:“就这么一会儿,愁得都老了十岁,怎么了这是,早知道就不同你说了。”他有法子将此事扭转成好事,为自己更宣扬一次名声,可到底是担着风险的,说担心得吃不下睡不香倒不至于,但要说一点都不担心也是假的。

令狐冲笑道:“我这不是怕大半夜有人来偷你的东西吗?”张无惮同司空摘星说话时他听了一耳朵,虽不知是什么宝贵东西,想来干系重大,说罢心头一动,试探道,“我去卷铺盖,今天咱们一起睡?”

张无惮怔了一下,应道:“好啊。”

待两人洗漱安顿好,分居床头床尾,都毫无睡意,又脚尖对着脚尖互踩着玩了一阵,令狐冲见张无惮神色彻底缓和下来,方问道:“你这次要带着你弟去,也是怕他出事吧?”不然他们在此处南下江南正好,不必再绕道武当,何况之前张无惮从未特意叫上张无忌。

“是啊,无忌那人忒憨直了,武当山上虽有叔叔伯伯们看着,到底没有一步不离守着的理,我又实在担心他再叫人骗了去。”张无惮道,“还是把人带在身边,我才能安心。”

何况赵敏已猜到《乾坤大挪移心法》在他身上,张无惮不知她请动了谁来偷,看司空摘星的架势,应当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张无忌如今九阳即将大成,不可小觑,也是一大战力强援。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张无惮想起白天时说了半截的话,重新拾起来问道:“对了,风老前辈怎么不在思过崖上待着了?”

令狐冲想起来什么,忍俊不禁道:“他老人家叫你那两车荔枝绿勾起了酒瘾,可在华山上喝酒,总是有人管束着喝不痛快,便打着遍寻年轻时故友的旗号,下山云游去了。”

他初闻酒都给喝光了的噩耗还不敢相信,再三问过宁中则方知,倒非都是风清扬一人喝的。最开始他还是每天一小杯,后来改成每顿饭一杯,而后添至顿饭两杯。宁中则一看,这还了得,忙给岳不群打了小报告,岳不群就拉着封不平每顿饭专程跑思过崖上吃,见天叨逼叨请风清扬保重身体,饮酒伤身云云。

岳不群唠叨功力见长,说些车轱辘话能一口气从他举起筷子说到他饭后小睡。老头上了年纪了,哪里听得下这些,尤其宁中则夫唱妇随,发起了“有酒大家喝”的活动,要将风清扬淹没在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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